聖都,大洛王朝的首都。作為首都,自然異常熱鬧。
亭台水榭、曲水樓台。
青樓、酒館,戲班、長街自然將聖都裝扮的越發繁華。
然而這世間一切,有光必然有暗。
繁華之外,聖都的一角,有著一片占地不小的區域。
那是聖都的仁愛街。
當然,在當地也有著另外一個稱號。
流民窟。
大洛王朝曆經千年,輻射周圍十九州。
更是掌神權任免,控天下神職。
四海臣服,執掌天下。
大洛王朝定天下修士品級,九品為低,一品為尊。
洛陽帝少時更是被尊稱“九州第一一品武者”!
然人有壽限,不超脫一品,永遠隻能享壽百五。
而洛陽帝在位四十多年,因年事已高,已於幾年前退居幕後。
太子監國,兢兢業業。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
十年來,洛陽帝的身體越發虛弱,不時傳來病危的消息。
而原本周邊稱臣的幾個國家,也蠢蠢欲動。
從去年起,大洛境內開始陸續出現旱情。
偏因為始終沒有朝廷所頒的神權皇詔,致使土地、城隍始終不能行雲布雨。
之後不久,聖都城南的城隍因實在不忍百姓因旱災受苦,私自降雨解救旱情。
結果當天仙師府的幾位仙師就出現在了城南城隍廟外,直接將其城南城隍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複。
至此,全國城隍、土地以及仙師,再也無一人敢私自降雨。
百姓造災。
甚至出現易子而食的人間慘景。
雖然有著戮妖司隨後將之斬殺,但慘景屢見不鮮。
邊境幾洲,更是出現了百裏無人煙的慘景!
幾個月之前,大洛王朝境內突然間冒出一個名為白蓮神教的組織。
一方麵廣施粥米,吸收難民,一方麵打著除奸佞、滅妖邪的口號,起兵造反。
一月之內,盤踞周邊三洲,成為大洛王朝的心腹大患,隱隱的,背後有周邊各國的影子。
史稱“白禍”。
戰事起,流民自然越發多了起來。
然不論邊關如何告急,都絲毫無法影響到聖都的繁華。
隻是近些日子,流民窟的人員不降反增,倒是給聖都當地的治安衙門帶來了許多不便。
打砸搶殺,近日來,伴隨著流民的增多,聖都的街道上平白多了許多命案。
偏許多案件都涉及仙師,倒是讓當地衙門頭疼不已。
不管吧,這街道治安實在太差,恐上麵怪罪。
管吧……
算了,還是眼不見心為淨的好。
世道艱難,衙門,尤其是聖都衙門,更是位卑言輕。
郭捕頭是聖都戮妖司的一名小小的八品捕頭。
在聖都這樣一個隨便丟下去一塊牌匾,都能砸死七八個三品的地方,八品真的就跟普通平民沒有任何區別。
他今年五十六了,對於捕頭這個行業來說,年紀已經偏大,再過幾年,就到了退休的時候。
他也樂得自在。
不過今天的郭捕頭,卻一直在唉聲歎氣。
“郭頭,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一直唉聲歎氣的?說出來讓哥幾個高興高興?”見到郭捕頭唉聲歎氣的,捕快李九笑嗬嗬地湊了上來。
當然,見到郭捕頭要發火,連忙殷勤的遞上來一個酒囊。
郭捕頭蔑了一眼李九,擰開酒囊嗅了嗅,眼前突然間一亮。
“醉春樓的醉南春?嗬,算你小子知道疼人。”
醉南春是醉春樓的招牌名酒,有著“靈酒之下第一酒”的說法。
其味綿軟悠長,回味苦中帶甘,堪稱上品。
就連許多仙師老爺,也經常喝上幾杯,更是讓這酒備受百姓推崇。
郭捕頭美滋滋地灌了一口,暢快淋漓地呼出一口酒氣。
打了個酒嗝,郭捕頭拍了拍李九的後背,笑嗬嗬地說道:“說吧,你小子有什麼事找我?先說好了,還是那句話,能做到的你來找我,做不到的我也沒轍。”
“嘿嘿,是這樣的,老弟我有一個遠房表親,如今不是世道艱難嘛?他流落於此,我不忍他無父無母,可我一個小小的捕快,也沒有什麼好營生,就想著向郭頭請教一二。”
“哦?”郭捕頭又喝一口酒,酒氣上湧,竟然有了幾分醉意。
“當然,事成之後……”李九笑嗬嗬地低聲說道:“必有重謝!”
“好說,好說。”郭捕頭隨口問道:“你那個親戚……叫什麼?”
“張晟,弓長張,日成晟。”
“哦……”郭捕頭笑嗬嗬地看了一眼李九,隨後砸吧砸吧嘴,隨口問道:“人呢?”
“在外麵,您看……”
“見見。”郭捕頭提著酒囊,一搖三晃的起了身。
李九自然連忙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