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氣,如同火爐一般,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公寓裏,老舊的電扇正嘎吱嘎吱的轉動著,總算讓悶熱的屋子多了幾絲涼氣。
公寓內擺了四副床架子,好似大學宿舍一樣。
隻穿了一個大褲衩的謝宇正躺在床上挺屍,肚子裏咕咕的直叫。
“唉!肚子兄,你先忍忍!一會兒上班就有工餐吃了。”
謝宇伸手取過床邊的白開水,灌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謝宇現在很餓,但是沒辦法,翻了翻手機,微信零錢上顯示著一千元,這是他現在身上的所有積蓄,但這錢他不敢動,也不能動。
妹妹早上打電話又要錢了,母親上個月因為急性腦梗住了院,每天都要花很多錢,謝宇已經向家裏打了一萬二千元,這是他上班四個月以來的大部分工資,但醫院的花銷實在太貴了,一萬多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所以他要省錢,留著為母親看病,想著一會兒再找師傅借一千,轉給妹妹。
謝宇出生在一個東北的小城市,是單親家庭,父親在謝宇很小的時候就因公去世了,他和妹妹謝小小是母親一人拉扯大的,母親為了不讓兄妹二人受到委屈,一直沒有再嫁,直至今天。
從小到大,謝宇對家裏的印象就是一個窮字,就連謝宇大學的學費都是母親東拚西湊借來的,一個單身婦女要養兩個孩子,生活可想而知。
有時候謝宇也會抱怨命運,他也沒有奢求過多,隻想著如果父親活著那該多好,最起碼家裏也不會這麼困難。
等到今年謝宇大學畢業了,謝宇想著終於能夠憑借自己改變命運了,他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來報答母親和供養妹妹,於是興衝衝的來到了他心目中的大城市魔都找工作。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剛到魔都,謝宇就遭遇了一個滑鐵盧。
謝宇是學醫的,畢業學校也不錯,是個一表本科,在網上報名參加醫院應聘後,很快就進了麵試階段,但在麵試中,考官問了謝宇是否拿到了醫師資格證,因為剛剛畢業,謝宇還沒有參加今年的職業醫師資格考試,於是他就搖了搖頭。
然後考官見他沒證,也沒為難他,就建議謝宇先留下來實習學習,然後考下資格證後再聘用他,謝宇感覺這麼安排也沒毛病,順嘴就提了一句實習生的工資待遇。
但人家考官卻說,實習醫生一般工資隻有一千二,他們醫院算好的了,有的醫院實習根本沒有工資。
這一聽之後,謝宇就有些懵了,這裏可是魔都,一個月一千多好像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難道還要向母親伸手要錢?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於是果斷的拒絕了。
出了醫院,謝宇有些喪氣,現實永遠充滿了打擊感。
但當務之急,自己需要一份工作來填飽肚子和有一份住處,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份工作,一家KTV的酒水營銷。
說是營銷,其實就是為了好聽一點,說難聽點,就是個服務員而已,薪資底薪三千五,每推銷一瓶酒都會有提成,一個月也將將巴巴混個五千塊錢,不過公司好歹供住,每天還包一頓午飯,母親沒生病前,謝宇的生活還算過的去。
但母親一生病,謝宇的窘境就立即暴露了出來,現在他每天能省則省,飯也不舍得吃,真的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