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麼問題麼?”秋晚螢笑了一下,笑得很嫵媚,她的聲音裏透露出一點少有的俏皮,“還是說……你不願意?”
雷也不明白為什麼秋晚螢就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不但願意坐他的車回去,甚至還願意和他一起共進晚餐,他現在隻知道,現在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這個女人……
在衝自己笑,而且很美!
“我願意我願意!”雷拚命點著頭,他從車內的後視鏡看薑述,“沒意見吧薑述?”
按照常理來說,雷現在應該盡力在晚飯之前將薑述逐出晚飯的行列,製造出二人世界,但他……
有點慫。
怕犯錯,不敢。
所以想要薑述幫他掌握一下分寸。
“沒意見沒意見,你請客就行。”在同一個劇組裏這麼久,薑述自然明白雷的意思,他無奈地點頭同意道。
——
妖風走下高鐵,穿過嘈雜的人群,他緩步走向出租車租賃處。
他取出一枚懷表,打開,看了眼上麵的時間。
現在是晚上七點鍾,距離狐狸和方躍來到十三區還有四個小時左右。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不過,如果是那個家夥打包票的事情,肯定會很順利的。
他扯動著嘴角笑了笑,但笑得不太熟練,而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瞬間收斂笑意,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嚴肅模樣。
現在的他並沒有佩戴麵具。
與狐狸那種仿佛是從影視劇裏走出來的英俊優雅形象不同,他的麵容普普通通,臉上掛著兩垂橫肉,嘴角總是不自覺向下,長著一副黑社會打手的模樣。
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由於上半身肌肉過於壯碩,看起來甚至有些矮胖,但他可一點都不矮,足足一米八的身高。
狐狸在閑著無聊的時候還幫他測量過,僅僅一個上臂的臂圍就有七十厘米,這是極為恐怖的數字。
就……
一巴掌扇死三個小狐狸的那種程度。
他用指頭摩挲那枚帶著刻痕的懷表,並沒有放回自己胸前的衣兜裏。
這枚懷表是在避難所的時候,一個母親送給他的,因為他從交戰區中心的槍林彈雨之中救下了一個掉隊陷入險地之中的小男孩。
相較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榮譽和勳章,這才是他真正珍惜的東西。
如果沒意外的話,他該成為一名警察的。
想到這裏,妖風又在心裏歎了口氣。
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並沒有隨著時間消逝而消逝,反而更加膈應。
就像是橫亙在血管裏結團狀的紅血球,每一次心髒的跳動都會阻滯渾身血液的通暢。
要是能夠做一天警察就好了。
而現在自己隻是個罪犯罷了。
他頗有些自嘲地想著,然後坐上了流水線一般開來的出租車。
不過隻要有他在,詭術團就永遠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詭術團有想要完成的目標,但無論如何這個目標都不該沾染上任何一點不該沾染的鮮血,否則就失去了做這件事的初衷。
妖風的目光穿過深夜,直直射向自己家的方向。
三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裏變成了什麼樣子,不過應該也不會很糟,畢竟自己離開之前有很好地打掃過屋子。
出租車勻速駛向他的家,那裏距離高鐵站並不太遠。
一小時後,他拉開自己店鋪的卷閘門,走了進去,又重新拉上卷閘門,將其鎖起來。
店鋪就是他的家,前半部分用來擺放商品,接待客人,而後半部分則是他的日常生活區。
他環視了一圈,他已經盡量將店鋪裏各種各樣的道具擺放得很整齊了,但由於東西太多,還是顯得有些淩亂。
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他走向了自己生活區的一個小房間,那裏是他的控製室,他在這間店鋪裏設置了不少攝像頭,而儲存監控畫麵的地方就在控製室裏。
先檢查一些監控畫麵。
他打開小隔間的門,開燈,然後探身去取一個插在監控線路上的存儲器。
“嗯?”順著自己手的方向,他看見了一條透明的絲線。
那條絲線並不長,很短一條,繃得很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條絲線的存在肯定是發現不了的。
這是他連接在存儲器附近的,他設置得很巧妙,無論是誰想要取那個存儲器就會碰斷那根絲線。
他拿下存儲器,插進自己的腕表之中,然後在義眼裏檢查著這上麵的監控畫麵。
監控畫麵沒有任何問題。
他沒有直接將存儲器插回原位,而是伸手摸了監控線路靠裏的一個位置,那裏依舊有著一根繃的很緊的絲線。
隻要將存儲器插回原位,那根絲線就會因觸碰而斷開。
兩根絲線都保持著繃緊的狀態,監控視頻也沒有明顯的紕漏,而他則是在心裏得出了結論。
有人進來過了。
這兩根絲線不該都是繃緊的狀態。
靠裏的那一根應該是斷掉的狀態才對,監控路線長時間運作,堆積的熱量將會在某個時刻觸發一個機關,而那個隱蔽機關產生的扭動會崩斷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