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他,這一次沒有人發出聲音,沒有人議論。
“你們是一個整體,一個團體,所以你們不能做任何傷害團體成員的事情。如果我發現,我會將你請退這門課程。”亞希說得很認真,他少有地收斂起笑容。
“現在讓我們確定我們這個團體的名字。”他接著說道,“有想法的人可以發言。”
接下來便陸陸續續地有人發言,有人站起來,有人沒有,有人回答得響亮果斷,有人回答得卻很小聲。
很顯然,僅僅是幾句話還足以讓這些學生產生深刻的印象。
然而,亞希隻會將符合發言要求的學生所說的團體名字寫在擬化光屏上,他在用無聲的行動規範著所有人的行為。
但是在今天這兩堂課上,大部分學生依舊是抱著一種玩笑的態度參與著這堂課。
在選出四個正經的團體名字後,亞希又開展了一次投票選出團體名字。
“好,那麼我們這個大團體的名字就定了下來。”他的目光再次掃視過所有學生。
這些學生的目光裏有嚴肅,有玩笑,也有順從。
但無論是誰,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聽著亞希的話。
“‘野火’,很好的名字。”亞希點頭,“這是我們這個團體一起做的第一件事。”
——
“還想在這裏坐多久啊?”薑述敲了敲柳汀若麵前的玻璃桌子,無奈道,“十二點鍾進來,現在已經五點了還沒到塔頂,你倒是挪一下窩啊。”
天空之塔一共有三百三十三層,高度將近一千七百米,集信號站、接待貴賓、觀光旅遊、文化紀念、緬懷先人等多重用途為一身。
最頂樓的十三層樓內放著由逝者骨灰燒製成的珠子,它們被小心地放在盒子裏,儲存在特殊構造的房間內。除非是家人到來,否則相應的房間不會對外開放。
根據孤城人的思想,天空是最純淨無暇的,而天空之塔是整座孤城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逝者長眠於此可以更好地擁抱天空。
也正是因此,天空之塔的電梯在第三百二十層就會停下來,想要到塔頂就隻能靠自己爬上去。
所以,柳汀若已經在三百二十七層磨蹭將近一個小時了。
她搖搖頭,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懶懶道:“累了,不想動了。”
“行。”薑述點點頭,他側著身子靠在桌子上,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的手指就在若姐的頭上繞圈圈,隨意地卷著若姐的頭發,就像是用筷子卷意大利麵一樣。
“別動。”柳汀若的喉嚨裏發出氣音,但她連動都懶得動一下,隻是口頭警告。
所以薑述自然是毫不在意。
短短一天的相處他就試探清楚了,若姐現在對他的容忍度很高,隻要不刻意去觸碰一些特別曖昧的位置,她都懶得理他。
像頭發這種程度,隻要等下幫她把頭發梳理好,她就不會多說什麼。
“你不開心嗎?”薑述用爪子模仿著前世看到過的那種靈魂提取器在她頭頂撓著,一邊隨口問道。
但是柳汀若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她伸手到頭頂一把打掉薑述的爪子,然後歎氣道:“不知道為什麼,提不起勁。”
她知道這麼說肯定會讓薑述多想,但是她懶得編什麼理由哄薑述了。
“那我們玩個遊戲吧。”薑述取出一副撲克牌,“誰抽的點數大就可以問對方一件事,如實交代。如果不想說,那就答應對方一件事。”
柳汀若抬眼瞥了眼他手上的撲克牌,“不要,你會搞鬼的。”
“那你來洗牌,你來發牌,我全程不碰牌。”薑述把撲克牌放在玻璃桌上,然後舉起雙手。
“不要,你可以不碰牌就變牌的。”柳汀若很警覺。
“那是魔術,隻有特定情況可以啦。”薑述便笑笑,“我肯定不做手腳。”
“行!”柳汀若來了興趣,她一下子直起身來,以至於胸前波動了一下。
乙:雖然我沒去過這江,但寧波是真大!
“……”薑述關掉了小乙的屏幕。
柳汀若拿起牌,很隨意地洗了兩下,然後把撲克牌攤成一條直線,她看著薑述道:“你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