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沃夫一急,“你這老光棍!當著我麵挖牆角!”
“怎麼?”唐鶴旬不在意,他能在十三區警署的執掌位上混得風生水起,這和他的識人、用人能力有著極大關係,“良禽擇木而棲。”
他能看出來,這個薑先生,很不錯。
“滾吧你。”沃夫嗤之以鼻,他看向薑述,“你願意來這?你姐能同意?”
“不能。”薑述搖搖頭,他對唐鶴旬的招徠報以歉意的微笑,“抱歉,我暫時隻想待在七區。”
“沒事,如果有困難,隨時來找我。”唐鶴旬笑眯眯地給出了致命一擊,“十三區和七區不一樣,十三區區的警署……我說了算。”
“走了走了。”沃夫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沒得比了,當即帶著薑述就要走,他走向車,然後猛地回頭,“這個門徒長的功勞是薑述一個人的,記得交接給他。”
“當然。”唐鶴旬擺擺手,回運輸船的位置繼續主持工作去了。
“走吧。”薑述走向了沃夫的車,“其他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嗯,要不要去看看加裏?”沃夫道,他晃了晃腕表,“醫院那邊發了通知,手術很成功,加裏脫離生命危險,已經醒了。”
“去看看吧。”薑述點頭道,上車,坐上副駕駛位。
沃夫啟動跑車,一騎絕塵離開江岸邊。
——
“咳吐……”萊特吐出一口唾沫,他望向頭頂的燈光,依舊感覺到天旋地轉。
就像是腦子裏紮進了一根不斷旋轉著的錐子,把一切連貫的邏輯都攪得亂七八糟。
就像是自己的人生一樣亂七八糟,令人作嘔。
這種感覺,從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催眠開始,持續到現在。
萊特很清楚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有人催眠了他,又沒有“喚醒”。
“今天,七月十九日,是我們重逢的日子。”
“現在……輪到你了。”
“記著,這是孤城欠你們的,而這,僅僅是償還的第一筆債務。”
帶著黑絲襪的萊特站在荒空銀行的門口,反複地表演著這個詭術。
這段記憶盤旋在他的腦海裏已經整整三天了,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
但是,他沒有任何自己就是狐狸的印象,記憶混亂的折磨讓他分不清虛妄和真實,就像……
就像那些賽博精神病一樣……
永遠也喚不醒的精神病。
“砰——”地下室的門被推開,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個纖細如竹,一個粗獷如熊。
他們都帶著麵具,高大男人帶著白色麵具,麵具的左半臉有三條黑色紋路,而瘦削的男人,則帶著狐狸麵具。
“你……終於出現了。”萊特的聲音從喉嚨底蹦出,他的眼睛裏滿是血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狐狸笑笑,“沒有為什麼,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也需要‘萊特’作為我的新身份,僅此而已。”
“研究成果?”萊特眯起眼睛,“治愈……賽博精神病?”
“對。”狐狸再次笑起來,眼睛變得狹長,“和你不一樣,我成功了,我……”
“重置了他們。”
他拍了拍手,門外應聲響起整齊劃一的跺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