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目光迎向許元表情尷尬,暗含警告。
不是監天司的李無棄是誰。
許元估摸著道士把他和殺手混成一夥的了。
道士看過來的瞬間,察覺周圍的溫度驟降。
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是,我和這個人不是一夥的,您信嗎?”
邊說便往後退,害怕被這道士給凍成一坨冰,一不留神被身後的一根斷木狼狽絆倒。
用手支撐癱坐在地。
道士嘴角掛著鮮血,搖頭晃腦的看了看許元,又看了看被凍成冰坨的刺客,麵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這樣的沉寂感反而讓許元拿不定道士的想法。
道士用手握住拳頭一震,刺在他身後的三根萃毒鋼針,震落在地。
原來鋼針的外表被凍裹上了一層玄冰,沒有刺到身體裏。
不知是道士的青色玄衣材質強,還是因道行強的緣故。
道士看向他神色好奇道:“凡人?”
似乎是在自問自答完全沒有理會許元的問題。
這樣的狀況,許元他已經遭遇兩次了,說實話內心非常的糟糕。
但又不能坐視不理,刺客被道士殺掉後,一個月的壽命什麼也辦不了。
還沒有弄清楚血殺樓是什麼地方,刺客現在還不能死去。
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他沒有和道士談判的資格,在腦海裏已經開始思考將自己被下了毒的真相全盤托出了。
但道士顯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思考太久,用拇指擦幹淨嘴角的血跡。
準備返回監天司,至於一個凡人還不值得他出手。何況兩人之前的談話被他知曉。
這個凡人是中了毒的,一個月後自會死去,免得髒了他的手。
抬起手掌輕輕一握。
許元察覺到道士的舉動,神色焦急的喊道:“別..”
他的聲音還未出口,凍成藍色冰雕的刺客,在道士握拳的瞬間。
碎成了冰粒在空中炸裂開,如珠玉般清脆掉落在地上。
迸濺出一粒晶瑩的冰晶碴子,倒映著他急切請求的目光飛速劃破側臉。
因為這裏環境太冷,許久後一滴血液才從傷口處流出。
這或許是李無棄對一個凡人插手修行者決策的小小懲戒,但對許元來說,鋒利如刀的冰晶割開了他對非凡力量的重新認知和憐憫。
李無棄收回了七星冷霜劍,重新用破布包裹好,背在肩上,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留意這名眼見中了毒的普通人。
正待施法離去,躺在胸口的羅盤指針開始顫抖起來。
掏出巴掌大小的羅盤,蒼白的麵孔上眉梢一喜,似乎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道人盾法施展,一陣清風拂過,在許元麵前就不見了。
若許元能看到的話,道人正沿著他走來的方向,飛向了赤陽鎮,直抵白氏醫館。
在地上停了許久,許元才回過神來,但眼前已經沒有了道人的蹤影。
許元苦笑:“還以為剛擺脫險境,沒料到又成了無頭的蒼蠅。”
這次需要他主動去找尋血殺樓,時限一個月內,找不到又將麵臨毒發身亡的恐怖。
他狼狽起身先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鋼針,放進了藥簍。
走到刺客死亡的冰堆處,開始挑揀能殘留下來的戰利品,祈禱能找到七竅斷腸丹續命。
許元艱難地用破木頭撬開,碎冰晶中隻剩下一張破舊的皮革和一枚褐色金屬鑄成的令牌,還有一枚殘破的玉佩。
其他的都被凍成了冰碴子。
那令牌上證明刻著一把血色的匕首,匕首上紋著一滴血,背麵用繁瑣的花紋刻出了‘天涯’二字。
他琢磨著這枚令牌應該是血殺閣的身份象征。
至於皮革是何物一時還沒有眉目,能從道士的手中保留下來應當是不會差。
將身上的銀子用皮革包好,貼身放到了胸口處。
開始接著向周圍的村子裏趕路。
另一邊的李無棄跟隨著羅盤的指引,來到了白氏醫館的門前。
這時白靈還在思考該如何向爺爺交代,許元已走的事實。
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是一名衣衫破損的年輕道士,臉色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背著包裹的劍走到藥堂中間坐下。
白靈發現他是重傷未愈,以為是爺爺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