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臨近黃昏,天空處自有烏鴉盤旋,即使夏季末端,這片原野也廖無人跡又顯的死寂沉沉、
隱隱從樹叢裏傳來了竊竊私語來,是兩道身影
“李老二,你慢點兒這四處全是灌木叢,我抬的又是腦袋,一不小心撒了手,就開花了”
他們兩人抬著一個麻袋在林子中踟躕前行,樹叢不大,盡是些凹凸不平的土窩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這張老三是他小舅子,要是手下的小弟跟他這嗎咋咋呼呼的說話早就一個小巴掌過去了。
“行了,行了就這裏吧,這塊地兒看著也像風水寶地,便宜這小子了”李老二隨便指了處低窪之處,看似是個坑,這樣的話土也省的挖了,直接用四周的土填埋上罷。
見李老二將麻袋放在地上,張老三順勢把麻袋上半身靠在了樹上,單手扶著樹喘了口氣,又用腳踢了踢麻袋道
“這是死的第幾個?幫裏也不知道在山上找什麼撈什子的藥草,赤陽鎮上的窮苦采藥人,怕是死傷了個十之三四嘍”
“有的人還留下屍體,有的人嗬死後怕是要葬身於豺狼虎豹之腹嘍”
“站著說話不腰疼!十兩金子加一門獅虎拳,財帛動人心,不怪他們飛蛾撲火般的迎上去”李老二沉默了片刻道,他也是窮苦人家出生
“漫山遍野的是是屍首,不知道這小子滿十二歲了嗎”張老三用嘴努了努麻袋,
“來搭把手”說完李老二不再言語,抄起地上的鐵鍬開始鏟土,張老三見罷也不再做聲,將麻袋擺在低窪處,也開始填土。
許元從一片昏暗中醒來,睜開眼卻是另一片的黑暗,其中還夾雜的滿嘴的泥土腥味。
一股窒息感撲麵而來,薑明連忙扭動著身軀從中掙脫,片刻又意識到大半個上半身全部置於袋子之中,動彈不得
全憑一雙腿和腳丫字用力向四周蹬,所幸四周的泥土掩蓋不算厚實,費了一小會兒的時間便提出一個小洞口來
有新的氣息流通過來薑明方才覺得好受些,緩了會兒薑明蠕動著身軀從中一點一點的蹭了出來。
摘掉套在身上的麻袋一張烏七八黑的小臉兒呈現了出來,身上衣服襤褸異常,袖子和褲腿上有不少的縫補痕跡,
許元出來後呆坐在地上思索‘我是上了手術台的記得,即使手術失敗,怎麼會被埋葬在這裏’
腦海中還閃爍著手術前,父母強顏歡笑的安慰,朋友同學的惋惜和鼓勵。愈發的不解。
當他起身時又有另一段記憶從腦海中浮現,也是一個名喚許元的小孩兒。
自八歲因為戰亂兵災帶著六歲的弟弟許誌來到赤陽縣討生活,因為身無長物,也無錢財謀生,當地的一個老人看著兩兄弟年紀幼小權當是可憐給他們指了條采藥草賣給藥坊謀生的出路。
沒想到在隨著他采藥的途中肚餓,誤食毒果不治身亡。
傷心欲絕的許元沒有錢財買棺木,在鎮子外的垃圾堆裏撿一張破草席裹住屍身薑弟弟的屍首葬在了采藥草的山上。
回來的途中發現一處斷崖上正長有一株‘青陽草’,正是藥坊收購的藥草之一。
但可惜的是年僅十一的他不足以攀爬懸崖峭壁的山峰,到一半,體力不支從山崖跌落,磕到一塊硬石頭上,也成了一具屍體。
疼痛過後,許元捂著腦袋開始檢查,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態,除了碰到石頭處的腦袋有些作痛,四肢上下隻是有些烏青腫痛,並無大礙。
“這麼說來我是穿越了?”許元自言自語道。
又歎息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世界,回想起收購藥草的藥坊老板的幾個護衛情況,至少是高武起步吧”
一般內力外放震裂山石這種在武俠裏妥妥宗師的存在,當護衛如此奢侈的事情還是罕見。他這麼想道。
“憑借我的聰明才智,應當可以活的很好”許元樂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