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說對了,我和北潯行了周公之禮,隻是……那夜……”
霍明頓了頓,臉上露出難受,瞬間神色又變得無所謂了。
雲墨煙想,可能是因為對尋找北潯的事情失去了信心霍明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那夜是我趁人之危,在他生病的時候強占了他!”
雲墨煙眼睛一眨,手指動了動,沒有說話。
心裏有種作嘔的感覺,雲墨煙強忍著沒有做聲,心裏一直在對自己說:“我不是北潯,北潯已經死了,過去的一切與我無關!”
“紅葉說,北潯從未正眼看過你,怎麼他生病的時候你會在他身邊?”
不錯這是個疑點,記得霍明在綁架了自己之後也對自己說過北潯從未正眼看過他。
“不……”
霍明搖了搖頭,說:“我不相信他對我無情。不錯,他是從不正眼看我,他對我冷淡,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羞辱我,但是我真的不相信他對我無情……”
霍明雙手抱頭,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
霍明這輩子除了見歐陽淺陽在自己麵前心碎的流過眼淚,這是第二次流淚的男人。
他知道一個男人流淚意味著什麼,卻又很難體會。
也是,心如刀剜的感受,不是誰都能深有感觸的。
“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覺得他不屬於著煙花流連之地,我承諾帶他走,哪怕他不愛我,我都想帶他走。
我想為他贖身,出了這北紅樓他想去哪裏我都不阻攔,可是他卻拒絕了我。
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拒絕我,這種被胭脂和利益熏配的地方究竟什麼好值得他留戀的,他為什麼不跟我走!”
“然後呢?”
“然後?”
霍明情緒開始冷靜下來,微微的笑了笑,他說:“然後?然後……似乎是奇跡發生了,他病了,差人送信給我說要見我。我以為他想通了,以為他想跟我離開這裏。
那夜,走進他的臥房,他穿著單薄的褻衣靠在床上麵色蒼白的看著我。
我很著急,發現他發了高燒,本想請大夫前來看看,卻被他抓住了手不準我離開。
那是我第一次那麼近的靠近他,可能是因為發高燒,他的眼神十分迷離。
身上的香氣撩動著我的情欲,讓我不能自拔,就在我心神俱亂的時候,他抱著我的腰開始說胡話讓我更是不能自製。所以……所以……”霍明似乎說不下去了。
“他沒有掙紮麼?”
“嗯?”霍明一滯,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還想知道什麼?”
在雲墨煙猜想霍明可能不會再說話的時候,霍明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是怎麼突然想明白我不是北潯的?”
明明那麼執著的認為自己就是北潯,為什麼會突然就放手了呢?
這實在讓雲墨煙有些想不通!
又是一片沉寂,雲墨煙看著霍明,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憐。
人、水性楊花,到處種情為了不就是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寄托寂寞孤獨的靈魂的人麼?
好不容易找到了,費盡了所有的情感卻發現那人如煙般脆弱,伸手想要留住他、愛護他,可那人卻隨風煙一吹,便四散消失,連一點餘香也不曾留下。
而霍明不幸成為了尋找愛人,看著意中人如煙般消失的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