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其他頭牌那都是百兩起價,數百兩就成交,哪像他一下子就拿出一千兩。
“天啊,這麼高的價。小……”清秋驚訝之下,差點叫錯,還好趕緊反應過來,吃驚說道,“咱們的銀子連起步價都不夠。這個花魁長的不如宴凰書院那些閨秀小姐好看,舉止又如此浪蕩,怎麼能令人下這麼多的銀子,隻為了買她睡一晚?”
蕭萇笙的眼神也落在夏紫鳶身上,聞言不由笑了,“江南出美人,宴凰書院的閨秀都是美人中的美人,夏紫鳶放進去確實不夠看。不過,如果她也跟那些閨秀們一樣清高矜持,這些公子哥們回去看自家夫人就可以了,何必來這地方找樂子。她很不簡單,隻怕這次拿石心玉,沒這麼容易。”
三言兩語就挑起了那個姓李的情緒,一下子豪擲千金,先是故意激他,接著又引誘他,這女人在這種地方爬模滾打多年,揣摩人心,善於逢迎,不然又怎麼能坐穩花魁位置十年不動搖。
看似處於弱勢,其實那李家公子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接著夏紫鳶又和另外幾個領頭的公子哥打情罵俏,不一會兒就把價錢抬上去了,讓蕭萇笙眼中的眸色更深沉了一分。
“一萬兩。”
正在此時,就聽見二樓雅間裏傳來一個冷淡而磁性的聲音。
喧鬧的青樓頓時安靜了下來。為一個花魁爭風吃醋花個一兩千銀子不算什麼,一萬兩啊?這是誰昏了頭。
蕭萇笙也愣住了,看向對麵雅間,一襲白衣的男子走了出來,站在欄杆前,居高臨下說道,“一萬兩。”
“喲,要是早知道是爺您這般好看的俊公子,別說一萬兩了,就是倒貼,奴也願意的很啊。”夏紫鳶先是一愣,隨即捂嘴嬌滴滴笑。
那老鴇也是歡喜瘋了,激動說道,“一萬兩,一萬兩,還有沒有比一萬兩更高的。”
但是就算腦子不好使的,也不可能再往上加價了。
“一萬兩沒人嗎?還有沒有價更高的!”老鴇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
蕭萇笙也從雅間裏走出去,站在欄杆前,和白衣男子憑欄相對,“一萬零一兩。”
“今兒還真是奴的福氣,這位公子也如此俊俏好看。真讓奴難以取舍,隻能請兩位做個了斷了。”夏紫鳶看向蕭萇笙眼神微微一怔,隨即咯咯笑著拋了一個媚眼。
蕭萇笙和對麵的白衣公子四目相對。
其他人也都看著這一出好戲。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冒出一個敗家子一下扔出一萬兩,而且還是個長得非常英俊的公子。
這還沒完,馬上又冒出一個一樣好看的公子哥,跟對方鬥了起來。
雖然隻加了一兩,但讓別人都覺得這挑釁意味十足,就是衝著對方嗆過去的。
白衣公子一見蕭萇笙,麵無表情的臉瞬間黑了,手往欄杆上一拍,足尖一點,橫空而行,身若翩鴻,輕功如燕,猶如流星爆射的箭頭,橫跨半個青樓,嗖的一下就落在了蕭萇笙麵前。
“你怎麼來了?”聲音裏渲染了些許怒氣。
蕭萇笙黛眉一挑,“在這裏看見世子,我也很詫異。”
“你回去。”長孫翎眼神如刀。
蕭萇笙唇線上挑,“隻許州官上青樓,不許百姓下窯子。世子,你撇下我一個人來找美人兒風流快活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不回去。”
“蕭萇笙。”長孫翎麵沉如水。
這個女人竟然敢自己一個人來青樓。這種地方,是她這個千金閨秀該來的?
雖然帶著她來找夏紫鳶,但最多隻讓夏紫鳶在青樓外麵跟她見麵,沒想讓她來這種地方。
如果長孫翎自己跟蕭萇笙說清楚他的打算,蕭萇笙就不會來了,隻是誤以為長孫翎甩手不管,才會孤身前來。
但是世子大人最近不想看見蕭萇笙,不想跟她說一句話,自然也沒有告訴她他的打算。
“兩位都是貴人,可千萬別傷了和氣。”夏紫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上來了,媚笑說道,“我看兩位似乎是舊識,就按照剛才的價不用加了,奴家今日陪兩位公子爺。”
看長孫翎突然飛過去,眾人一片驚呼,胭脂樓的還以為他被人懟了,一怒之下要大打出手,連忙讓夏紫鳶上來勸架。
長孫翎瞥了蕭萇笙一眼,冷哼,“一萬零一兩,出錢吧,蕭闊少。”
“既然一起見紫鳶姑娘自然一起出銀子。”蕭萇笙唇線一挑,“你出一萬兩,我出一兩,正好一人一份,公平。”
其他人差點暈倒。一個出一萬一個出一兩,這還叫公平?
更讓人瞪掉眼珠子的是白衣公子隻是看了蕭萇笙一眼竟然沒有反駁,隨手就拿起一遝銀票遞給夏紫鳶,正是一萬兩。
夏紫鳶眼尖,一下就看出長孫翎望著蕭萇笙的眼神,深感頭疼又帶著一點寵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