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辰?”蕭萇笙蹙眉,隨即展顏一笑,“原來謝小姐是要見景公子,那是我誤會了。”
謝思雯冷哼一聲,但沒想到蕭萇笙話鋒一轉,“景公子脾氣好,江南人盡皆知。但某些人也別太得寸進尺了,拿別人的容忍當自己不要臉的資本。景公子都躲到了宴安世子這裏,難道謝小姐還不明白,景公子也不想見外客。”
“你……你胡說什麼,景公子又沒說不見外客!”謝思雯臉色一變。蕭萇笙的言辭鋒利,讓她一時半會都沒話接上了。
蕭萇笙扯了扯唇角,“對啊,景公子是沒說。但是看見謝小姐在這裏眼巴巴站了半天沒見到人,起碼我知道,景公子不想見你。”
“蕭萇笙,你……你太過分了。”謝思雯眼圈一紅,捂著帕子泫然欲泣。
周圍幾個閨秀連忙上前安慰她,都一副憤怒不屑的眼神瞪著蕭萇笙,紛紛指責蕭萇笙太過分了。
蕭萇笙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麵前這一出戲,在進去之前,實在也等得無聊,不如陪這些小角色玩玩。
“你自己見不到宴安世子就口出惡言欺負別的閨秀,拿謝小姐出氣,這也太過分了吧。”馬車裏的蘇雁兒皺了皺眉,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
旁邊立即有閨秀接過話,“就是。蕭萇笙,你說話怎麼這麼惡毒啊。”
“諸位不要再說了,都是我自己的錯……”謝思雯一改剛才在蕭萇笙麵前囂張的樣子,可憐兮兮的抽泣,“蕭小姐見不到宴安世子,心底正不高興呢,我不該多話,惹得她遷怒,讓她出氣也是應該的……”
“真是太沒有家教了,這種人竟然也配得到雕玉牙牌。”
“就是,小門小戶出身的說話就是沒規矩。就她這種人,世子會見她才奇怪,活該世子不見她。”
“你們……”臨畫聽得臉色一變,就要跟他們對罵,旁邊的清秋沉穩,先一步拉住她的袖子。
“別衝動,聽小姐的吩咐。”
蕭萇笙衝著她們倆笑了一下,“就當沒聽見就行了。”
既然伶牙俐齒不行了,對付一堆隻知道撒潑的人,根本不理睬她們就行。
正在此時,雲榭居的院門大開,荀冷走了出來,剛才還鬧哄哄的閨秀們瞬間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荀冷。
荀冷徑直走到蕭萇笙的麵前,麵無表情抱拳,“蕭小姐,世子有請。”
蕭萇笙衝著他微笑回禮,跟著他往裏麵走。
這一幕,讓那些剛才還叫囂的閨秀就跟集體被扇了一巴掌一樣。
尤其是一副溫柔端莊樣子的蘇雁兒和裝可憐的謝思雯,驚呆了。
“等等,冷護衛,世子要見她?確定是要見蕭萇笙嗎?是不是搞錯了。”謝思雯連忙說道。
荀冷冷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白癡。
蘇雁兒也忍不住說道,“冷護衛,不知世子可知道我來拜訪?小女子蘇家蘇雁兒,家父和宴安侯是……”
“世子說了,統統不見。”荀冷懶得聽她自報家門,直接打斷。
蘇雁兒心底一冷,“那為什麼蕭萇笙能夠進去?”
“世子要見誰,還要跟你解釋不成?”荀冷的眼神,這下更加像是看白癡了。
這江南的閨秀,怎麼一個個都不長腦子?
蘇雁兒滿臉尷尬,不敢在繼續說什麼。
蕭萇笙不是那種耀武揚威的人,低調的跟著荀冷走了進去。但是在蘇雁兒看來,這就是蔑視。
剛才她還大言不慚,蕭萇笙進不去,她要帶人家進去。
結果呢?
蕭萇笙被迎了進去,反倒是她進不去。
這個場麵讓蘇雁兒又羞又惱,臉色變了又變,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周圍人的眼神,冷著臉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回去。”
“是。”車夫連忙駕車,蘇雁兒落荒而逃。
剩下的閨秀們臉色頗為怪異。謝思雯也不好意思哭了,剛才她說蕭萇笙見不到長孫翎所以遷怒她,結果這臉打的,啪啪啪都腫了。
蕭萇笙絲毫不介意外邊兒那個戲台子差沒拆,低調的隨著荀冷到了主殿,長孫翎今天又穿著他那一身妖孽的紅衣,慵懶地靠在榻上和景墨辰對弈,指間拎著一枚白玉棋子,舉手投足間都勾人心魂。
難怪大宴王朝這麼多閨秀喜歡他,這世上就真的有一種人,看著他就覺得此生無憾了。
“四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找到證據了?”景墨辰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蕭萇笙,笑著問道。
蕭萇笙也不廢話,直接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名冊呈了上去,說道,“這是當年工部員外郎楊忠遇害之前留下來的花名冊,記載著原本住在景華行宮的兩地村民的真實戶籍。是陳啟明上報朝廷的十分之一,這些村民後來被青龍寨的人殘害,已經死無對證。這份名單,是這世上唯一的一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