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她說要留下來的人,隻要對方好好配合,必定能夠留下來。
蕭萇笙一邊思考著,一邊來到了二房庶女的院子。
這院子素簡的跟以前蕭萇笙的玉妗苑一樣,一看這光景就知道蕭音繡不受寵。
蕭音繡的娘親死的早,她一個孤女也沒人照拂,如今婚事定下來,就跟天塌了一樣。蕭萇笙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女子伏在桌上哭泣,身邊連個照料的人都沒有。
“音繡妹妹就是哭壞了眼睛,也改變不了這門婚事。”蕭萇笙看著她淡淡說道。
蕭音繡抬起頭,雙眼腫的像核桃,滿臉淚水,模樣清秀,但是在蕭家這種美人紮堆的地方,就是蕭思芸都比她明豔動人。
“四姐好。”蕭音繡連忙抹了臉上的淚水,福身行禮,看著蕭萇笙的眼神有些緊張和懼怕。
以前誰都不把蕭四小姐當一回事,但是,蘇州文會過後,三塊上品的雕玉牙牌直接讓她成為蕭府最金貴的千金。
蕭音繡以前是蕭清雪的跟班,她這種地位身份,自然是以蕭清雪馬首是瞻。跟著蕭清雪冷嘲熱諷過蕭萇笙。
不過以前的二房和蕭萇笙並沒有什麼衝突,她也就是對蕭萇笙不敬,也算不上做了什麼壞事。
但這個不敬,已經是大錯了。
因為蕭萇笙是嫡,她是庶。嫡庶不分,尊卑不分,就已經是錯了。
“你不是二房的人嗎?二娘不幫你?最初和林家說親,就是她惹出來的。二娘最清楚嫁到林家是什麼下場。”蕭萇笙看著她,語氣聽不出絲毫情緒。
蕭音繡淒涼一笑,“我身份卑賤,二娘怎麼會替我說情。”
“隻怕說情也沒用。我剛才試探過了,老太君很喜歡林家主母這個位置,讚同這門婚事,就算真有人說情,你還是要嫁。”蕭萇笙淡淡說道。
蕭音繡猶如五雷轟頂,“那我豈不是,求誰都沒用了?”
“我有辦法,讓你不用嫁給林嘯虎。”蕭萇笙的語氣很平靜,但卻透著一種篤定,讓人覺得她能做到。
蕭音繡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要替我求情?”
“不會。因為求情沒用。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以為隻要告訴老太君林嘯虎玩弄女子殘暴,再把自己弄的可憐一些,讓府裏說得上話的人求情,就能讓老太君垂憐你。”蕭萇笙在她屋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那雙清澈的墨瞳有著一種看透人心的鋒芒。
蕭音繡的心事全部被她說中了,覺得眼前這個隻比她大一歲的嫡姐,深不可測,頓時更是怕了。
“那是你太高估了親情。也太低估了,利益。”蕭萇笙緩緩說出後半句。
蕭音繡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光了,淒涼說道,“四姐姐洞若觀火,不錯,我已經沒辦法了。”
猛然想到剛才蕭萇笙說能幫她,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噗通一下就給蕭萇笙跪下磕頭,淚如雨下,“四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清秋,扶六小姐起來。臨畫,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蕭萇笙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有條不紊說道。
“四姐姐,讓我嫁到林家,就是讓我死。四姐姐如果能幫我一次,就是救我一命。以前我跟著蕭清雪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任憑四姐姐懲罰。隻求四姐姐能幫我一次。”蕭音繡卻堅決不起來,跪在地上哭著說道。
她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了,隻有麵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四小姐,才有可能救她,她自然是不會起來的,除非蕭萇笙救她。
蕭萇笙見她不像是虛情假意,初步試探,這人也到通透,一點就通,養一養也有用處,便望著她,挑眉說道:“以前的那些小事我已經忘了。幫你一次,並不難。但你要知道,沒了林嘯虎,還有張嘯虎,李嘯虎,你以為你能躲到什麼時候?下一門親事,就能比這一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