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萇笙挑了挑眉,眸光有些暗沉,頗有些不喜這人的言談舉止,蕭秦瑤轉頭和她對視一眼,都算不上開心,但也都不知道這人的來頭。
“罷了,你們這種養在深閨,所參加的集會屈指可數的人不認識本公子,這也算正常,本公子就不與你們為難了。但今日之後你們可記住了,本公子就是陳傑源。”陳傑源有些不滿的擺了擺手,但還有點自知之明,自報了家門。
陳傑源?這個名字蕭萇笙倒是真的不陌生了。
就算蕭家出了一個知府,在蘇州城是最大的官,但對一戶人家也得恭恭敬敬,那就是蘇州豪族第一家,陳家。
不僅因為陳家出了一個在京城任職的正二品大官。還因為他們家出了個貴女,嫁給了太子為側妃。如今雖說隻是個側室,但若是日後太子登基,這側妃怎麼說也得是個皇妃。
不過現在的太子並不是蕭萇笙前世最大的仇人歐陽昇,而是皇後嫡子歐陽寒。前世的歐陽昇隻是因為娶了蕭萇笙才得到霄武侯府的支持,從一幹皇子中脫穎而出,踹掉歐陽寒上位。
這一世他歐陽昇沒了霄武侯府,他能不能再當上太子可就不好說了。
歐陽寒是如今太子,太子側妃是陳家女兒,這便使得陳家權勢顯赫。
這樣的家世讓陳傑源自是習慣了仗勢欺人,加上陳老太太對他的溺愛,比陳傑源更權貴的人蘇州之內也確實沒有,於是他在蘇州城內欺男霸女,無人敢去惹他的不高興。
蕭萇笙心中雖不喜這樣的人,但麵上也是客氣:“不知道陳公子有何貴幹?”
陳傑源上下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頗有些不正經的說道,“本公子很欣賞你,便想和你認識認識,說說話。”
蕭萇笙眸光一凜,她對這種人沒有好感,勾著唇,麵上卻不再有笑意,“那現下公子應該現在已經認識了。”
“那不如咱們去花園散步,賞賞花。”陳傑源的眼神在蕭萇笙臉上來回掃,讓蕭萇笙很是反感。
蕭萇笙起身,冷著聲道,“抱歉,我二姐燙傷了,我要去後院看看她。”
“陳公子,家姐正在更衣,恐怕多有不便。如果陳公子不是想對二姐負責的話,還請您不要跟來。”蕭萇笙看出陳傑源想黏著他,也不等他回話,立刻淡淡說道。
“哼,這話倒有趣。你二姐那種庸脂俗粉,入不了本公子的眼。”陳傑源聽了這話頗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麵上倒有了些猶豫。
蕭萇笙看著他,冷著臉,看了一眼蕭秦瑤,示意她到景墨辰那邊去免得陳傑源上去糾纏,蕭秦瑤立馬會意,衝著她點點頭起身離開,蕭萇笙見她走了,也不再理會陳傑源,轉身便朝後院走去。
陳傑源遲疑,倒是真的怕遇上她二姐,如果賴上他,對蕭家嫡女可不是納妾就能草草解決的,那蕭家怎麼說也是豪門家族,與朝中有不少關係,要是娶了剛才那個連泡茶都不會的女人,那就是虧大發了,他的目標可是這位才女蕭萇笙。
陳傑源隻能有些不快的停下了步子。
蕭萇笙很快便出了大殿,清秋回頭一看,陳傑源確實沒有跟上來,鬆了一口氣,“小姐,可算唬住他了,陳公子沒有跟來。”
就算是沒有陳傑源,也會有不少人上來貼上來套交情,正好出來,還能清靜些。
“嗯。正好待久了有些悶,咱們去湖邊走走。”蕭萇笙不再理會陳傑源,淡淡說道。
“小姐,您獲得了三枚上品牙牌,明天整個江南必然無人不知大小姐的芳名。”清秋說道,心裏也是真的為她高興。
雖然這三塊上品的雕玉牙牌足矣讓其餘人羨慕嫉妒不已,可這些都是她該得的,她知曉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止這三枚,自然也沒什麼自滿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如今才過了三門而已,書院考核可是有十二項。”蕭萇笙倒是並未自滿,神色平靜,眼神落在波光粼粼的湖泊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為了日後可以還長孫翎的人情,這三枚,不過是一小部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宴凰書院閨秀的身份,將會給她帶來無數的好處,除了外麵的名聲,還有在蕭府的話語權,以及安全的保證。
她必須要成為江南第一。
清秋一個小姑娘,自然不知道自己主子打的什麼主意,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雕玉牙牌,十分崇拜說道,“可是小姐已經很厲害了呀。千古絕對,左手畫,雙麵繡,都是奴婢以前聽都沒聽過的東西呢,對了,還有那個宴糕十八點!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蕭萇笙瞧著她歡喜的模樣,禁不住也笑了,寵溺般的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主仆二人繞著湖邊慢慢走著,忽然看見前方的蕭清雪,另外一個身影背對著她們,是一個陌生男子,兩人似是在爭吵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