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萇笙並沒有用受傷的右手拿筆,她用的竟然是左手。
左手畫,傳說中的左手畫!
傳聞高明的繪畫大師能左右手作畫,但尋常人單練一隻手繪畫已經要花費大量時間,閨秀們要學習的女藝又那麼多,沒幾個人能掌握左手畫的技巧。
一般能夠左手畫的都是那些沉浸在繪畫幾十年的大師。
也有人年輕的時候就能左手畫,但那都是天賦卓絕之輩。蕭萇笙一抬手,就震動了周圍一片。
蕭清雪自然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卻不願意相信,她自欺欺人地想著,蕭萇笙絕對不可能會左手畫,肯定隻是因為右手傷了,才隻能用左手。
蕭萇笙怎麼可能會左手畫!她才十五歲,就算練習了左手畫,也隻是好高騖遠,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成就,肯定是這樣的,現在隻不過是成個場麵,畫不出什麼好東西。
然而蕭萇笙要讓她失望了。
既然她們逼著她上了這個台子,而她也上來了,自然沒有就這麼讓她們看了笑話的理。
蕭萇笙淡然一笑,衝著在座的施了一禮,便不再多禮,清秋磨好了磨,她便提筆開始作畫。
蕭萇笙繪畫的速度很快,左手畫一點都不比蕭清雪的右手畫慢,不過片刻,一副荷開滿池就畫好了。
擱下筆,蕭萇笙抬起畫,放到了長孫翎的案桌前。隻見宣紙上同樣是夏日荷花池,但是不管是從渲染手法還是意境深遠比較,這一副都比蕭清雪的那一副更好。
那荷花上停留的蜻蜓,水中蕩漾的魚兒,一派生機勃勃。
“好!畫得好!左手畫竟然能畫到這個地步,厲害。”景墨辰起身仔細看這幅畫,忍不住拍手稱讚,望向蕭萇笙的眸中滿是欣賞,“四姑娘,你當真是每一次都令在下刮目相看。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蕭萇笙心中雖是暢快,但麵上到沒有絲毫自得,隻是謙虛的衝著景墨辰福身,
她確實是在十五歲時並不會左手畫,但她早已不是曾經的蕭萇笙,這都是她前世刻苦留下的技能,倒不至於自滿,不過能讓蕭清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倒是讓人心底暢快。
長孫翎的眼神落在畫上,隨即又落在蕭萇笙包成粽子的手上,眸光有些暗沉。
這一副驚豔絕才的左手畫,別人都欣賞她的才色雙絕,隻有他隻看了一眼那副畫,其餘時候,竟是盯著那白色的繃帶移不開眼。
先傷她右手,再逼她作畫,實在無恥至極,令人憤懣。
她的左手畫不是為了出盡風頭,而是被人逼迫,漂亮反擊。
景墨辰親手將畫掛在畫架上傳到下麵,眾人這才得以見識到傳說中的左手畫。
場上再次響起一片讚揚之聲,還不乏責怪幾句蕭清雪的無恥和技不如人,聽得蕭清雪臉色慘白,竟是升起一股無力和悔恨。
她好像不論怎樣,都鬥不過蕭萇笙了。
這兩幅畫掛在一起,一樣的景致,但是孰好孰壞一眼便知,更莫說蕭萇笙的是左手畫。
葉清瑤也徹底被蕭萇笙的才藝折服了。
她自認為自己小有才學,但是絕對做不到蕭萇笙做到的這些,千古絕對,左手畫,每一樣都令人佩服。
眾人議論紛紛,看蕭萇笙的眼神越漸不一樣了。
千古絕對,還可以說隻是靈光一閃,一時運氣,但是左手畫,沒有驚人的天賦和多年的功底,絕對畫不出來。
這一次,蕭萇笙和左手畫,必將名動蘇州,不,是名動整個江南。
江南三十六州,畫才她必定屬第一。
蕭萇笙看見蕭清雪後悔的要死的臉色,眉眼微冷,心中冷笑。
她可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先前那般大義凜然,被人燙傷了強忍著當做沒事,自然不是她真的就不介意,也並非忍氣吞聲,而是讓對方先得意一番,等對方擺好了戲台,趕著她上去,她在以這番姿態上去狠狠打她的臉,這才是她蕭萇笙。
“蕭清雪,你說的還真沒錯。蕭萇笙果然是受傷都畫的比你好。”秦文耀欣賞著蕭萇笙的左手畫,驚歎之餘還不忘諷刺蕭清雪一句。
“哈哈,秦公子這話倒是說的在理,這位蕭四姑娘的二姐,你這姐姐當得可真是不道義,看你這模樣,怕是不知道自家妹妹會左手畫把,還趁著人家傷了右手趕著人家上去作畫,可真是有些無恥了。”另外一位公子也是忍不住,諷刺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