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火焰,肆意吞噬著戰延的理智。他實在不明白,他將自己的幸福都換成孤注一擲的籌碼,卻依舊比不上那個負麵新聞纏身的男人。
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在哪?為什麼,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哪怕他傾盡所有,都無法從那個男人那贏得一絲一毫?
戰延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空曠的街道四處橫行。雖說,此時正值炎熱的下午,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但戰延在市區內飆車,還是著實把倒黴的路人嚇得差點心髒病突發。
“該死,有錢人開法拉利就了不起嗎?別忘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最喜歡懲治這種社會毒瘤!”就在剛剛,差點被戰延倏然飛馳而過的跑車撞飛的年輕男人,後知後覺地衝著戰延離去的方向破口大罵。
要不是他過馬路特意留了個心眼,那估計今天就他的忌日。
依舊沉浸在自己妒恨世界裏的戰延,早已把那些是非黑白的東西的拋之腦後。
此刻的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想找到戰明熙跟他攤牌。他就不相信,這戰氏大權落不到他的手掌心。
由於戰延近段時間,都有找私家偵探跟蹤戰明熙的行蹤。所以,他多多少少能預估到,戰明熙此刻或許去柳氏找顧七七。
經過三十分鍾的路程,他把車停在柳氏集團的地下車庫,準備跟潛伏在這周圍的線人接頭。
“是我,戰延。”憑借著先前的印象,戰延準確無誤地坐上線人的私家車。
坐在後座的中年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嚇了一大跳。待聽到是雇主的嗓音後,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把摔倒車座底下的ipad撿了起來。
“你怎麼有空來?”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個點,戰延應該是在公司上班才對。
“我的事,你無需過問。”戰延默不作聲地瞥了眼他手中拿著的東西,緊接著便詢問今天戰明熙身邊所發生的事情。
“你不知道,剛才我正好目睹柳映南被戰明熙劈頭蓋臉一頓罵的過程,真的是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度懷疑我是不是走錯了片場。”中年男人的用詞很是幽默,三言兩語就能把自己所見所聞表述出來。
好似一閉上眼,就能幻想出他所說的場景。
“你說柳映南被戰明熙教訓了一頓?”陰鬱的雙眸劃過一道寒光,一個念頭倏然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啊,怎麼了?”不知為何,中年男人總覺得今天的戰延不同往日,感覺哪裏怪怪的。
“那柳映南現在在哪?”戰延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聽著自己從嘴裏緩緩說出柳映南這三個字。
“應該回家了吧。”中年男人暗自猜測道,並將柳映南的家庭地址告知了戰延。
“今天的酬勞加倍,等晚上就把酬金打給你。”
透過後視鏡,坐在後座的中年男人,依稀能看到戰延臉上猙獰的表情。
盡管僅僅是一晃而過,但中年男人的心尖還是微微一顫,隱約覺得等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戰延跟中年男人道了聲謝意,隨即打開車門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寬大的手掌心緊攥著剛才中年男人寫給他的家庭地址,他戾氣滿滿地俯身坐進駕駛座,驅車前往柳映南的家中。
根據剛才中年男人的提醒,戰延基本能預估到,會在哪剛好碰到柳映南。
“真是抱歉,這次恐怕要拿你當我的跳板,徹底把那個男人推向地獄之門。”
索性,他抄了近路,正巧遇到柳映南將車停在自己家的大門口。
“今天真是晦氣滿滿的一天啊。”絲毫不知危機來臨的柳映南,幽幽地歎了口氣,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一掃縈繞在心頭的陰霾。
“柳映南,去死吧!”待柳映南的身影出現在戰延的視野內,坐在駕駛座內的他,雙手緊攥著方向盤,死死盯著柳映南那張悵然若失的臉龐。
隻要一秒,他就可以將戰明熙送進監獄了。
徹底拋開理智的戰延,好似在這一刻把無辜的柳映南幻想成自己仇恨的對象,右腳將油門踩到了底,卯足勁朝柳映南的身影撞去。
伴隨一個猛烈的碰撞聲,毫無防備的柳映南被直直撞飛了出去。
如夢初醒的戰延,下意識踩下急刹車,盯著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殺人了嗎?
戰延顫抖地鬆開方向盤,怔怔地望著自己好似沾滿鮮血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