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無聲的回答,等於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你跟戰明熙的結婚協議,原本就是帶有目的性的一個東西。隻不過,當初是你太過天真,以為嫁給戰明熙後,好好做一個太太便好。隻可惜,你隻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罷了。”
沒有留給顧七七片刻幻想的機會,直到如今,顧華就是直截了當地跟顧七七說這件事的嚴重性。不過,關於當年具體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他卻不願再多談一句。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有些事,我不願提,也不願再去想起。”話音剛落,顧華就將煙頭在煙灰缸內扭了扭,隻剩下殘餘的煙灰,還殘留在他的指尖。
盡管客廳內的窗戶半開著,但淡淡的煙味還是充斥著顧七七的鼻尖,逐漸讓她倍感不適起來。
利用,被利用。她真的不願相信,自己跟戰明熙攜手曾經度過的風風雨雨都是假的。
而她,卻間接性地成一個感情白癡。
“不,不可能是這樣。”越想越感覺頭疼的她,此時就好比陷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中,不斷地旋轉,不斷地下墜,卻無法做出任何掙紮的行為。
“七七,不要這樣。”郝一鳴伸手握住她放在身前冰涼的手背,試圖將她喚醒。
然而,徹底陷入個人世界的她,全然聽不進去郝一鳴的勸告,更別說是想擺脫如今事件的怪圈中,徹底想開。
“一鳴,我爸的意思是不是,這一切的一切,從我跟戰明熙相遇開始,就是一場陰謀的策劃?”顧七七倏然反握住郝一鳴的手,眼神迷茫地望著他,想在他這,找到一個可靠的答案。
但,郝一鳴僅僅是動了動喉結,並沒有立馬回答她的提問。
如果他是一個自私的人,或許他會毫不猶豫地點頭,肯定顧七七這番的猜測。
可他話剛到嘴邊,在開口的一刹那,理智還是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這樣乘人之危的行為,與小人有什麼區別。
“七七,別這樣的想。”躊躇間,郝一鳴還是以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回應她的問題。
“剛才爸爸的話,你都聽到了。我就是當年景煥家產,代表那百分之二十股份。而戰明熙就是看上這一點,才一步步接近我,再伺機套牢我。這樣戰氏集團就真正地完整了。”
呢喃間,顧七七又不由地開始默默流淚。
現在她隻要一閉上雙眼,戰明熙那日向她求婚的誓言,就會依稀在她的耳旁響起。
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尖,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就此輕易地抹去。
顧七七,你還說付思思是個隨意對一個男人付出感情的傻瓜。你,不也是嗎?
氣急攻心的顧七七,忍不住捂住自己發悶的胸口,就連呼吸都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一鳴,我好難受。”顧七七咬著發白的唇瓣,伸手下意識抓住的郝一鳴的手腕。
“七七,你這麼了?”郝一鳴焦急地上下打量著她的臉色,總感覺她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我,好像喘不上氣了。”還未等顧七七繼續說些什麼,她雙眼一閉,竟直直癱倒在郝一鳴的懷中。
“七七!七七,你快醒醒啊!”郝一鳴微微一怔,隨即呼喊著她的名字,握住顧七七的肩膀搖晃了兩下。
然而,暈死過去的顧七七,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徹底陷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伯父,快叫救護車!”郝一鳴的一聲怒吼,喚醒半蹲在顧七七麵前,手足無措的顧華。
“對,我應該叫救護車!”顧華嘴裏念叨著,立馬站起身,用座機撥打了120電話。
“喂,您好。我女兒突然在家裏暈倒了。我家在哪?”顧華雙手緊握著聽筒,語無倫次地回應對方提出的問題。
前後大約過了二十分鍾的時間,救護車終於出現在顧氏別墅的門口。
郝一鳴跟在醫務人員的後頭,將顧七七送上了救護車。
“來一個家屬,跟我走。”帶著口罩的醫務人員待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後,跟郝一鳴和顧華囑咐了一句。
“伯父,我跟著前去醫院吧,您最好回去快點通知伯母,然後你們兩個一同來也好。”
郝一鳴當機立斷替顧華做了決定,大步流星地跟在他們的後頭,坐上前往醫院的救護車。
七七,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雖說顧七七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好歹養了這麼多年,他早已將她當成自己至親骨肉的一部分,由衷地擔心起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