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露難色的薛晚成,低垂著眼沉默了片刻,隨後他直接繞過她提出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地搪塞了幾句話,在顧七七聽得雲裏霧裏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甩開她的手,步伐匆忙地離開畫廊門口。
“這個男人,做錯事竟然敢做不敢當,實在是太過分了!”覺得薛晚成就是想逃避責任的顧七七,強壓著心頭欲要竄出的怒火,抬手拽開畫廊的大門,故意踩重了點腳步,怒氣衝衝地上了樓。
“噠噠噠。”細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發出的聲響由遠而近地傳入正坐在畫架前作畫的付思思。
今天的她,身穿一襲淺紫色的長裙,輕紗的布料讓她渾身散發著一股仙女般的靈氣,珍珠耳墜的點綴,更加映襯出她肌膚的白x皙細膩。
“我說大清早的,到底是誰惹我們家顧大小姐生氣了?我想應該是家裏那位戰先生又惹出什麼幺蛾子了吧?”付思思瞥了眼漸漸朝她走近的顧七七,自顧自地抬起手握住顏料筆在盤上沾染了另外一種顏色勾勒在畫紙上的一角。
也不知道這幾天是不是自己吃飽了飯沒事幹,竟操心一些跟自己全然不相幹的事情!
氣鼓鼓的顧七七,瞧付思思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不,不是戰明熙,是一位姓薛,名晚成的臭不要臉的男人!”顧七七咬牙切齒地從嘴裏硬生生擠出這幾個字,臉上盡寫著“別惹我”三個大字。
“薛晚成?他又怎麼了?”對這個名字很是敏x感的付思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嘴上還是裝作風輕雲淡的語氣,佯裝不經意地詢問她。
“還不是你們之前這檔子破事!昨天跟他大吵了一架,原以為今天或許會有什麼進展,沒想到他這一大清早跑來找我,就是再三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好你。我逼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倒好隨便搪塞幾句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有他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越想越生氣的顧七七,脫下背在自己側身的挎包,隨後一扔就砸到不遠處的桌子上。
“要我說,他就是欠教訓,要是我拳頭夠硬,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讓他清醒地意識自己的錯誤!”她說著,握緊自己的小粉拳,冷不丁地用自己另外一隻手牢牢地裹住,水靈的雙眸冒著熊熊烈火,整張臉都被氣得泛起紅暈。
“七七,適可而止吧。”沒什麼心思再繼續畫下去的付思思,神情淡然地抬眼對上那雙冒著火光的眼眸。
這幾天顧七七為自己的事做了什麼她都默不作聲地看在眼裏,她心下沒有感到一絲感動是假,但她跟薛晚成的問題,是無法從插足的第三個人那裏得以解決。
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跟薛晚成的關係會漸漸地恢複之前的狀態,又或許她跟他之間會變成兩道不同界麵的平行線,無論對前往哪個方向,都不會擁有焦點那一天。
“付思思,什麼叫我適可而止?你明知道我做這一切就是想讓你們能夠和好如初,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你心裏還有他的一席之地。”顧七七被氣笑了,麵對兩位當事人絲毫的不領情,她真的不知道這幾天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的蠢事是為了什麼。
果真是自討沒趣,討人罵嗎?
“七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你若是真的想為了我們好,就別再插手管我跟他之間的事了,你現在也看到了,無論你做什麼,都隻會徒勞無功。”付思思的語氣夾雜著一絲祈求與無奈,這樣的話語聽到顧七七的耳裏,隻會徒增她心底噴湧而出的怒火。
望著付思思推開門離開的背影,她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先前戰明熙對自己所說的話。
“情侶之間偶爾鬧矛盾很正常,指不定過幾天就好了。你這樣插足他們的事情,隻會讓他們越發的不自在罷了。”
戰明熙果然說得對,人家當事人都沒說什麼,就她自己一個人一個勁兒地調解這調解那,充當一個和事老的角色,結果自己到最後直接演變成一個活脫脫的閑事佬!
她暗自攥緊放在兩側的雙手,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肉中,留下淺淺的紅色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