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走來一個人,付思思微微露出笑容,打招呼,為了保持距離,神情依舊清冷,問顧七七:“你究竟想說什麼?”
“薛晚成是個好人。”顧七七把話說出口,才發覺這句話太老套狗血了,扯了扯殷紅唇瓣,不再說話了。
付思思的神情更冷了,抬眸閃著冷芒,叫顧七七牙齒打了個冷戰,更分不清楚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她隻聽到:“你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給他好人卡的。”
為了避嫌,怕別人知道她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付思思的聲音極小,‘輕易’二字咬音不清,若有似無。
顧七七完全沒有聽到,隻以為她不會拒絕薛晚成,心下便放心下來。情侶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磕磕碰碰,小打小鬧都不是問題。
是不是被畫廊裏的人知道她們認識,在顧七七看來,都不是大問題。可是顧七七每次想跟付思思說話,她都態度冷淡,客套疏遠,不欲多言,幾回下來,顧七七也隻能打了退堂鼓。
好不容易做完了手頭所有的事情,其他人離開畫廊以後,,顧七七抓著付思思不放,一雙眼睛瞪得圓圓,不滿道:“還不打算跟我說話嗎?”
憋著嘴,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付思思忽地覺得好笑,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說,跟你說行了吧。”
顧七七永遠有這個魔力,讓她生氣不起來。付思思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跟我絕交了。”顧七七收回手,學著她的樣子,眸光清冷,眼睛往上看。
得,又是一副要人哄的模樣。付思思拗不過這人,無奈地嗔道:“真拿你沒辦法。”
顧七七姿態依舊,說:“你也就這種時候像個女孩子一點。”
付思思放低了聲音,坦白道:“奶奶生病了,我沒有足夠的錢,這裏的工資比天之多了兩倍不止。”
王老板的畫廊就叫天之畫廊,在Z市的業內,排的上名次,終究沒有戰明熙的SR集團財大氣粗。
所以托關係進了POE畫廊?看來應該是薛晚成幫她的。
顧七七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連忙緊張關心道:“生的什麼病,怎麼樣了?”
付思思的奶奶,一直都活在她的嘴裏,顧七七從來沒有見過,更覺得付思思神秘的程度,不比戰明熙差多少。
“小病而已,快要好了。”付思思語速極快,把顧七七要去探病的話頭,堵了個嚴嚴實實。
既然她不願意再多說,顧七七也無法。安慰的話從來沒有什麼營養,旁人走過場,當事人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顧七七也就沒有多說了,隻承諾:“有什麼事情記得跟我說,這回一聲不吭我已經在心裏記了你一筆。”
既然是朋友,為什麼有困難一聲不吭。顧七七知道她自尊心強,又傲氣,不願意低頭,依舊不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顧七七跟在付思思後麵出了POE畫廊,一輛紅色法拉利一陣風似的停在她麵前,卷起重重塵土。
還好顧七七沒有伸出那條腿,不然現在……後果不敢想象!
“有沒有長眼睛啊?”顧七七又驚又怕,口不擇言道。
紅色法拉利的車窗緩緩搖下,那人穿著灰色的休閑服,拿下墨鏡,深邃如深淵萬丈的眼眸顯露出來,雖然他是笑著,卻給人一種毒蛇一般的寒意。
戰延怎麼會在這裏?顧七七狠狠擰著眉,不舒服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三嬸,好巧啊。”戰延嬉皮笑臉著,玩世不恭四個字就寫在臉上了。
一點都不巧!顧七七撫著胸口,受了驚嚇,沒心思給他麵子,徑直拆穿他:“說吧,你等我多久了。”
她才剛剛出了畫廊的大門,法拉利就衝過來了,不是等候已久是什麼?
“三嬸不愧是三嬸,果然聰明。”戰延笑得純良無害,可眼神高深莫測,很難讓人相信他,是根正苗紅的好人,並且在顧七七眼裏,凡是跟戰沾了邊的,都不是單純的好人。
跟戰明熙在一起就必須聰明嗎?顧七七偏不讚同這樣,微微抿著唇:“是偶遇就偶遇吧,我要回家了。”
說著,顧七七十分不給麵子地走開,往旁邊去攔計程車。
“三嬸,要不我送你一程?”戰延收起了法拉利的車篷,瞬間成了敞篷跑車,車速又勻又慢,一口一個三嬸,嘴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