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使她說出另一番意思:“除非,你告訴我你去療養院幹嘛?”
其他身處險境的人,是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而顧七七呢?把身邊所有人的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怕戰明熙不守諾言。
可怕的畫麵感,忒強了。
這一次顧七七沒等到戰明熙的任何回應,隻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來一隻手。
光天化日之下,他要幹嘛?!顧七七嚇得閉上了眼睛,雙手交叉呈十字,置於身前,防禦戒備的姿態滿滿。
一秒……
兩秒……
咦?顧七七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到自己,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哢嗒聲,隨之而來,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往戰明熙的懷裏推!
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瞬間充斥了她的整個呼吸。
戰明熙一隻手緊緊懷抱著她,一隻手打開了車門,換手,把顧七七塞進去,拉上安全帶,甩上車門,動作一氣嗬成。
這人……顧七七一直抗拒著也幾乎是任他擺布,莫名其妙就坐在了車裏,某人很快也上車了,車門鎖上就怕她跑了。
不得不說戰明熙也是厲害,顧七七的頭都沒有撞到車門,仔細回想,似乎方才頭頂有一隻溫暖寬厚的手掌。
隻是那種觸覺……真不像戰明熙所有。
“這麼熟練?看來戰大少有過的女人不少啊。”顧七七對這輛車的副駕駛座,不對,是對所有戰明熙的車上,副駕駛的位置都有深深的抵觸情緒。
坐在這裏,注定不會有好心情,以及跟戰明熙心平氣和說話的一天。
戰明熙玩味地看著她,說:“以為做了我老婆,就有資格吃醋了嗎?”
“誰吃醋了?”顧七七的臉色很快就變了,一青一白,情急之下,什麼話都說:“就算你死在別的女人床上也不關我的事。”
此話一出,顧七七自己都愣住了,無意識咬著舌尖,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隨後升華成輕微的澀味。
這樣的話,她怎麼會說出口……顧七七因為一句話神色窘迫,可旁邊的某人司空見慣了難聽的話,卻沒見過女人如此純情,嘲諷她:“裝什麼裝,小爺對你沒興趣。”
戰明熙以為,她在裝純情,吸引他的注意力。所有見過他的女人,都試圖用各種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令他厭惡至極。
“最好是這樣。”顧七七倔強地別過臉,秀美的麵龐毫無血色,唇瓣微顫,委屈極了。
為什麼她會遭遇這種事情?更加衷心期盼三年快點過去!
一路上無言,直到銀灰色帕格尼緩緩駛入Z市一家籍籍無名的精神病院,出名的精神病院是以治好病人為第一宗旨,而這類不甚入流的醫院,各式設施齊全,醫生護士素質資曆也高,旨在遵從病人自己的心意。
這種話純屬無稽之談,人病了腦子不清楚了,還有什麼心誌,不過是把家屬的想法,強加給病人罷了。
顧七七在原來的畫廊裏見過國際知名畫家LINA的作品《災》,不是天災,算是半個人禍。
這位藝術家巧妙地勾勒了一副精神病院的場景,肆無忌憚笑著、神色或興奮或痛苦或驚恐的是幾個病人,醫生護士則是麵無表情地舉著針筒,捧著藥丸,而在不遠的地方,一群人看不清楚臉,不論衣著華貴與否,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肢體語言高傲,如釋重負。
究竟是什麼‘災’,連親人都放棄他們?顧七七了解了以後,隻憑借一幅畫就喜歡上了LINA,或者說是崇拜,她把人性以及一些不能言說的東西,看得太透徹了。
也從那以後,顧七七對精神病院這樣的場所,產生了抗拒。
“誰瘋了?你來看誰?”顧七七聽從戰明熙的意思下車,見他徑直往裏麵走,她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出聲問道。
總不會是來跟醫生見麵的吧?顧七七不相信戰明熙在精神上有什麼問題,況且來這裏見麵,說明這個人無法離開這裏。
究竟是誰?
盡管隔音效果很好了,現在距離建築十幾米的地方,顧七七依舊能隱隱約約聽到尖叫聲,笑聲,這類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
“進去你就知道了。”戰明熙微微轉身說道,側臉鼻梁高x挺,淡漠得人神勿近。
到了就知道,進去了就知道,戰明熙今天怎麼了?顧七七隱隱有不詳的預感,隻在心裏給他又記了一筆,不情不願地跟上去。
以後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