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倦這樣的自己,更痛恨季月禮對他的折磨。
“我們之間變成這樣,始作俑者就是你,季月禮!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我,是我!”顧軒生憤怒的捶打著自的胸口,眼裏噙滿淚。
說罷,轉身離去。
他一走,季月禮邊鬆懈了下來。
像跟麵條一般,說著門縮了下來,頹然蹲坐在地上,習習涼風,泠泠浮飆,季月禮掩麵痛哭了起來。
他們要這樣彼此傷害,相互折磨到什麼時候?
過了半晌,蹲得自己腿發麻,才想起自己該進屋了。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進了門,客廳的燈亮晃晃的開著,門口多了一雙高跟鞋。
季月禮顧不得脫鞋,背著包進屋去看到底是誰。
剛走過客廳轉角,衛生間門口驟然出現一張黑臉。
“啊!……”
“啊~……~”
季月禮被嚇的失聲尖叫,沒想到對方叫的更厲害。
人嚇人,嚇死人。
“夏天??!”季月禮認清對方以後長籲了一口氣。
“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悄無聲息地跑到這兒。”
“我怕你太想我呀,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
敷著厚厚的黑泥麵膜,季月禮還是看出了對方臉上調皮的神色。
“你眼眶怎麼紅紅的,你哭了?”季月禮剛想回身把包放下,對方眼尖,看到了她哭紅的雙眼。
一見到夏天,所有的委屈和酸楚瞬間湧上來了,堵在嗓子眼兒。
“我……”季月禮未語淚先流。
夏天走了過來,拉住身體僵硬的季月禮,兩人坐到了沙發上。
夏天伸過手,輕輕攬住季月禮的肩,柔聲問道:“怎麼了,你這丫頭,是顧軒生……?”
夏天清楚季月禮的性子,她雖溫和善良,卻也不是什麼隨時哭哭唧唧的女人,保準是顧軒生惹的她,那是她的軟肋。
季月禮哽咽,環手抱住夏天的整個脖子,把臉全埋進她脖間,過了半晌,季月禮才開口:
“夏天……我……我要離婚。”
夏天一怔,隨即說:“好,離。”
這麼多年,再怎麼艱難,季月禮都挺過來了,現在卻說要離婚,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無可挽回、傷透她心的事了。
她隻有支持。
季月禮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既然決定和他離婚,就不必再為他留任何眼淚。
可是又有誰知道,顧軒生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她從小就是一個被忽視的存在,爹不疼娘不愛,沒感受過家庭帶給她的溫馨。
在沒有認識顧軒生以前,季月禮就暗自打定主意,找一個良人,相親相愛,給自己以後的孩子最好的關愛。
遇到顧軒生,這種想法的目標更加明確,她希望他們會幸福。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心疼得麻木,緊緊咬住的下嘴唇開始發麻了。
發出奇怪的嗚咽聲。
“哭吧,放聲哭吧。”夏天柔柔摸季月禮的頭,像哄嬰兒一般,輕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