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你想的一定會得到(1 / 3)

第17章:你想的一定會得到

周渝南沒有往下說,隻是眼神裏透出一絲嘲諷來。他望著納蘭寧熙鎮重的說道:“相信我,你想要的生活,一定會得到。”

納蘭寧熙看了他一眼,彎了彎嘴角,什麼也沒說。隻是把自己收拾完畢之後,就去拔周渝南腿上的金針。

周渝南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隻是站起了身,朝洞口走去:“我們得要快點回去,要不然……事情怕會變得不可收拾。”

那個策劃劫走了公主,又讓城裏的流民們以為何郡守會倒台,然後公然在郡守府前鬧事的人,把他騙到到了這裏,又想要做什麼呢?

納蘭寧熙給他紮的針很管用,傷腿隻感到輕微而麻木的疼痛,雖然不能恢複成原來一樣,但是至少行動不再那麼受限了。

周渝南走到洞口,弄了些雪進去,將火堆弄滅,然後留了塊銀子在竹筒水杯裏,這同納蘭寧熙一起,順著洞口爬了出去。

洞外,天空已開始轉白變亮,淡淡的暈紅從天邊透了出來,顯示著今天是個好天氣。

納蘭寧熙和周渝南兩人走得很慢,一方麵是因為他們身上的傷勢,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周渝南為了安全有意繞圈子。

這是第幾天了,納蘭寧熙不知道,身上的棉被已破得不成樣子。衣裙也失去了本來的顏色,更不要說頭發又髒又亂,像雞窩一般。

身上的傷口化了膿,周渝南在山林裏找了些草根嚼爛之後給她敷上,雖然疼得要命,不過幸好傷口一天天見好,就是那血疤,看著份外可怖。

周渝南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頭發淩亂,麵目憔悴。他從樹上躍了下來,將掏出的幹果遞給了納蘭寧熙。

納蘭寧熙接過來熟練的找了兩塊石頭將幹果在地上敲爛,將果肉塞到了嘴裏。

這幾天他們兩人白天趕路,晚上點上火堆在野地裏湊上一夜,吃的多是幹果雪水。

“這裏的樹有很多刀砍過的痕跡,想來是有人在這一片打柴,你再堅持一會,我們估計很快就能找到人家了。”周渝南又掏了幾個幹果過來,同納蘭寧熙兩人分食了。

還沒等吃完,便聽得不遠處傳來隱約的人聲。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納蘭寧熙非常熟練的就地尋了處地方將自己藏了起來,周渝南則是貓著腰藏在了另一邊。那聲音開始隔得還有些遠,沒過多久,便近到了跟前。

“你說這城裏是怎麼回事?沒個路引,連城門都進不去?”說話的聲音有些粗,中氣十足,像打雷一般。

“都好幾天了。前幾天四斤兄弟還被抓進去了。”另一個聲音顯得有些神神秘秘,“據說……”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後麵的納蘭寧熙沒有聽清。不過僅從這幾句話裏來看,仿佛有什麼大事在發生一般。

納蘭寧熙看向周渝南,發現他也正望著自己,目光裏含著一絲焦慮。他是賜婚使,如若這趟差事出了什麼問題,影響的不但是他的前途,還有他一家的身家性命,不像她……

“真的?”

另一個人很是詫異,音調提高了幾度不止。

“小聲點,這事不能張揚,要不是你是我小舅子的份上,這樣的好事才沒有你的份呢。”

“什麼時候去?我姐還有二娃他們呢?安置在哪裏?”粗聲的那人壓低了聲音,難掩興奮,“要是這事成了……咱也能娶劉保爺他閨女了。”

“去……你也就這點出息。”

兩人說話間,已從對麵的轉了出來。一個個子高大,一隻手裏提著幾斤豬肉,另一隻手裏拎著一籃子雞蛋。另外一個個子要矮上許多,不過看起來倒很精悍,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

周渝南朝納蘭寧熙抬了抬手,示意她出去。納蘭寧熙先是拔弄了一下藏身處的樹叢,聽到對方的大喝之後,方才鑽出去,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兩人站在路上,充滿審視的目光落在納蘭寧熙的身上,一時間誰也沒動。納蘭寧熙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朝後退了兩步,正欲轉身的時候,身形高大的那個開口笑了起來:“哎……你是誰啊?打哪來?”

納蘭寧熙瞟了周渝南一眼,他已經繞到了兩人身後,正無聲無息的朝他們接過去。

“我……怕……”納蘭寧熙抬起頭,露出她的臉,朝高個那個怯生生的看了一眼。

她的模樣雖然髒亂,但是五官擺在那裏,隻這一眼,便讓高個那個臉色微變,再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姐夫……”他衝矮個的那個人擠了擠眼睛,“你先回去,回頭我就跟上,就跟我姐說……我給她找了個伴。”

瘦高個的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了納蘭寧熙幾眼,朝著高個那個捶了一拳:“你小子快點,別讓你姐等久了。”

“知道……你快去吧!”將姐夫推走之後,高個子朝納蘭寧熙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你肚子餓不餓?我這有餅……你要不要吃?”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隻燒餅朝納蘭寧熙遞了過去。看到燒餅,納蘭寧熙頓時走不動了,眼睛緊緊的盯著燒餅,喉嚨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她是真的餓壞了,這幾天光吃幹果,她都覺得那舌頭不屬於自己了。

納蘭寧熙的反應讓他很是滿意,手裏拿著餅,一步一步朝納蘭寧熙接近過去。就在他站在納蘭寧熙身前,正準備伸手的時候突然聽得前方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怎麼回事?方才回頭,便感覺胸口被一利物抵住,然後一個有些破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

這個人對她不懷好意,她不會傻得把自己送入危險的可能性中。納蘭寧熙抬頭看去,周渝南已將那個人敲暈在地,正朝這邊行來。

看到那人站在納蘭寧熙身前,周渝南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聲音裏都有幾絲顫抖:“小悅……”

由於臨近村鎮,兩人約定不暴身份,假扮兄妹,以策安全。納蘭寧熙隨了周渝南的姓,改名周小悅。

“我沒事。”納蘭寧熙將手裏的匕首往前推了推,高個子朝旁邊側了兩步。周渝南看清了情形,聲音裏多了幾分不悅:“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

納蘭寧熙哼了一聲,以示聽到。周渝南看向她的眼波微沉,轉身一隻手將高個子抓了過去,手裏的木棍在他身上不同的地方敲打了幾下。

高個子一下子矮了下去,身子蜷縮在了地上,臉因為痛苦而扭曲得變了形。他的嘴無聲的張著,狀似大喊,卻又沒能發出任何聲音,想是剛剛周渝南動手的時候,把他的啞穴點了。

周渝南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納蘭寧熙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塊燒餅,掰了一半遞給周渝南,另外一半則塞到了口中。沒嚐過饑餓的人,永遠無法知道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苦。

周渝南搖了搖頭,沒有接納蘭寧熙手裏的餅,隻是蹲下了身,冷眼看著那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直到那人的臉色變得像雪一樣白時,周渝南方才動手在他身上敲了幾下。那人停止了翻滾,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隻是再看向周渝南的眼光裏則充滿了懼怕。

“我有些問題需要問你,你要老實回答,要是有任何不實之處……”周渝南冷哼了兩聲,那大個子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周渝南的麵前:“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

周渝南沒有急著先問話,反而是朝納蘭寧熙問道:“我看那個人身上有瓶酒,你要不要喝點?”

納蘭寧熙麵無表情的從地上那人身上掃過,然後默默的走開。矮瘦那人身上的東西不少,除了一壇老酒之外,還有一隻燒雞,加上一籃子雞蛋。

納蘭寧熙取了燒雞,也不管冷熱,扯了隻雞腿,席地坐在那人身邊啃食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就著老酒喝上幾口。

一隻雞腿還沒啃完,周渝南便提著高個子走了過來。

“怎麼樣?”納蘭寧熙抬了抬眼,用袖子的內裏擦了擦嘴,並把手上的油汙抹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

“據說是郡守府裏丟了重要的東西,然後城門被封,進出需要路引和門牌。”周渝南說完之後,用力將那高個子摜在了地上,“這兩人……”周渝南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冷凝與痛恨:“他們打算投奔一個叫白千山的流寇,過幾天假冒北疆人去搶劫玉照關內外的村鎮。”

冒充流寇?搶劫玉照關內外的村鎮?納蘭寧熙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標準農夫打扮,與流寇這兩個詞似是完全不粘邊。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卻在入冬農閑之後便化身成魔,去侵襲那些與他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人們。納蘭寧熙的眼神冷了下來,再看那兩人,便多了幾分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