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魯木兒製住他,把他壓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本能性的使用了家傳的點穴手,點了魯木兒的暈穴。隻是因為用力過猛,身體有些脫力,方才過了好一會才把魯木兒從他身上推開。沒想到這樣就贏了,贏得好像做夢一般。
“賞楊近冼白銀一百兩。”
周渝南的聲音響起時,才讓楊近冼從恍惚驚醒過來。他跪謝了周渝南與哈爾貝王子的賞賜然後退了下去,隻是心情卻是從未曾有過的激動。原來他也是一個有用的人,原來……他也可以這麼這樣的榮耀與成績。
“不錯,不錯,今天這一趟,來得可真值。”哈爾貝挑了挑濃密的眉頭,向周渝南說道,“下一場,咱們換個法子怎麼樣?”
“願聞其詳。”
“這兵鬥嘛,不外乎近身,兵器,馬術,還有箭術。這馬術需要大院子跑馬,我看今天就省了。隻不過這兵器,還有箭術嘛就不可再錯過了。想想原本的十個人有些多,而且今兒這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去為公主籌備金剛驅魔神舞大會,不如就精減成三場如何?”
“哈爾貝王子遠來是客,自是尊從客人的意見。”
見周渝南並表示讚同,哈爾貝王子用手指敲了敲額際,“這第二場的兵器戰,選誰好呢?”目光在身後之人身上篩選著,滑過來,滑過去,好幾遍之後,還是沒能拿定主意,“我看我帶的這些個蠻牛馬上功夫倒還見長,隻是這兵器嘛……倒還真拿不出手見人。不如這樣,這一場,由我上,你看如何?”
麵對哈爾貝王子的目光,周渝南微微一笑:“有機會見識一番哈爾貝王子的功夫,自是再好不過。”
哈爾貝興奮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肩膀,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喜歡有刀,小彎刀,大彎刀。殺敵之時,用力砍下,感覺對方在自己的手下一點一點的敗退,感覺說不出的好。”
哈爾貝抽出了腰際的彎刀,那是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彎刀。粗牛皮做的刀鞘,沒有寶石,沒有金絲銀線那些花俏的裝飾,反而仆實得不像一把王子應有的刀。
刀抽出來之後,從刀身上反射出的光線頓時耀亮了眾人的眼睛。越是鋒利的刀劍,反光就越是明亮。這把刀……也是個寶物啊!隻怕不下於之前周將軍所拿出的那把弓箭。
眾人的眼一下子全都熱了起來,不管是周渝南身後的大齊護衛們,還是哈爾貝身後的勇士們,就連廳裏廳外伺候的仆人們,也都緊盯著哈爾貝手裏的大刀。
“今天我就用這把刀,見識一下周將軍麾下的勇士。”
哈爾貝一刀揮出目光裏滿是淩厲,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由懶洋洋變成了鋒芒畢露。
周渝南也站了起來,迎著哈爾貝走了過去:“既然哈爾貝王子親自下場,周某也不能袖手旁觀,就陪哈爾貝王子玩兩把吧!還望哈爾貝王子手下留情。”
“好說,好說。”哈爾貝望著朝他走來的周渝南挑了挑眉,“周將軍準備使用什麼兵器?”
“就那個吧!”
花廳的旁邊擺放著一列兵器架,上麵有劍有刀,有槍有矛。周渝南所指的便是一隻梨花木製的紅櫻槍。
這兵器架是何郡守之物,上麵的東西也迎合了他的胃口,華麗花俏。周渝南所挑的那把紅櫻槍,槍頭是精鐵所製,被打磨得很是鋒利,襯著紅櫻櫻的櫻子,格外明亮耀眼。槍身是由梨花木所製,把手之處,還雕上了一圈繁複的花紋。
在外行眼裏,這是把好槍,好看又好耍,但是在內行人眼裏,則是不屑一顧。完全就是個繡花枕頭,好看卻不實用。
周渝南已經把槍拿了起來,在手裏抖動了一下,順手朝前空刺了一把,雖是在尋找手感。
哈爾貝收了刀,麵色有些冷:“周將軍這可是看不起我哈某人?不屑與我一敵?”
“哈爾貝王子此言差矣。”周渝南拿槍做了個起手勢,“武器隻是工具,不管是什麼武器,都隻是我們應對不同戰爭所用的工具。就像哈爾貝王子手裏的那把刀,它是很好。但是它卻不是在所有時候都是最好。哈爾貝王子,你說對嗎?”
哈爾貝王子有些氣結,在這種情況下麵,他也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隻能睜著一雙牛眼瞪著周渝南。
“哈爾貝王子如無異議,那我們便開始吧!請……”
一個請字說出,周渝南手裏長槍便脫手而出,直指哈爾貝麵門。
“來得好!”
哈爾貝長刀揮出,橫刀砍向長槍。同時身體在空中順勢一個翻滾,人朝著周渝南貼了過來。
長刀短宜近身,長槍長,宜防守。如若讓哈爾貝貼近,那麼周渝南便不能再利用長槍的優勢來對付他。
周渝南的手腕急轉,槍頭有如蛇頭一般靈活的收了回去,轉成上挑之勢。槍頭指著的是哈爾貝的脖頸,如若挑實便會穿破下頜。
哈爾貝的人已轉在空中,手裏的長刀雖然下壓,但是由於體位的關係,對於變招有太多限定,最後隻有一仰脖子,用手肘去頂長槍的槍杆。
砰……
兩兩相接之後,哈爾貝在空中一個後翻落下,而周渝南則是收槍而立。隻是沒有人注意到,他握著搶杆的手,微微有些發麻。
“痛快,痛快……再來……”
哈爾貝大喊了兩聲,提刀又朝著周渝南衝了過來。刀斜在他的身側,雙手緊緊的握在刀把上,時刻準備著把對麵的對手砍成碎片。
周渝南一直站在那裏不動,直到哈爾貝快近身前之時,方才將手裏的長槍遞出,穩穩的,直指哈爾貝。
哈爾貝朝前衝過來,感覺上就像將自己的胸口對著長頭撞過去一般。無奈之下,哈爾貝隻能就勢朝後一弓,身體側過了長槍的攻勢,手裏的長刀則是朝著周渝南的長槍橫掃了過去。
周渝南臨時變招,手裏的長槍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在了哈爾貝的刀背之上,然後著力下壓。
哈爾貝的手被壓下了兩分,不過片刻便又被他用刀尖把長槍挑了起來。周渝南則借著長槍被挑之勢,將長槍刺向哈爾貝的肩膀。
見招拆招,哈爾貝肩膀朝後側去,手裏的刀順槍杆砍下。如此纏鬥下去,處處被周渝南壓製,何時方才能勝?
周渝南感知到了哈爾貝的急切,手臂高舉,手裏的槍杆朝上滑去,剛剛滑過了哈爾貝的攻勢。隻是槍杆仍被大刀挑中,梨花木的槍杆被刀尖劃出了一道豁口。
“好!”
哈爾貝大喊一聲,提刀再上,大有越戰越勇之勢。手裏的刀,左右連砍,速度極快,已是封住了自己身前所有的空檔。
周渝南的槍尖不斷的朝前突擊著,數次都與哈爾貝的大刀相接,發出一連串清確的金石相擊之聲。
場內場外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眼睛都粘在了場中這兩人的身上。
在這一串連擊之中,隻有少數幾個人注意到每次相撞之時的聲音都有所改變。最初的清脆,到後來的沙啞,沉悶。
直到哢呀一聲傳來,周渝南手裏的長槍槍頭已被哈爾貝的大刀削斷的時候。那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剛剛聲音的改變,就是長槍折斷的過程。
哈爾貝已經近到了周渝南的身前,長刀斜斜的砍出,直指周渝南的脖子。這一刀若是砍實了,就是結結實實的斬首了。
而周渝南不閃不避,隻是手臂朝前一伸,手裏的斷棍抵上了哈爾貝的胸前。斷裂的棍頭處,有一道斜口,在周渝南的力道和哈爾貝的衝擊之下,已經刺破了哈爾貝的衣服,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有些許刺痛,不過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自己手裏的大刀,也已貼近了周渝南的脖子,隻要他的手腕再加一點點力道,刀鋒便會劃破他的脖子,放出他的鮮血。不過與此同時他胸口的那根斷棍,會突擊刺破他的胸膛。
兩敗俱傷,打成平手。
周渝南臉上帶了一絲淺笑,先行收了斷棍,將它扔在了地上:“哈爾貝王子名不虛傳,周某人實在佩服。”
哈爾貝也非常爽快的收了刀,走到周渝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錯,真不錯。”
“那我們下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