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是天災?還是人禍?
“我假如有需要的話,我想為公主辦一次金剛驅魔神舞,以祝公主早日康複。”
“這個……”周渝南一臉為難,“太醫說公主需要靜養幾日,這幾天除了貼身的婢女,公主連我都不願意見。王子殿下對公主的一片苦心,我想公主自是可以理解,隻是……公主願意不願意接受金剛驅魔神舞……周某就不能肯定了。”
“這樣的話……”哈爾貝摸了摸胡子,“不如……我們直接去問過公主吧!如果公主她不樂意見我們,或者不願意接受金剛驅魔神舞,隻想靜養幾日,也由公主說了算,你看如何?”
周渝南和何郡守兩人對視了一眼,考慮了好一會之後才說:“那這樣吧!我們先問問公主,她願不願見我們。”
“行!那就勞煩周將軍了。”
翠玉白枝勾勒的竹影屏風,把屋子遮了個大半。隻看到屏風後麵影影綽綽的身形,卻又看不分明。隻是這樣似露而非露,卻最是撩人。
哈爾貝坐在桌子上,脖子卻伸得老長,眼睛恨不能拐彎,鑽到屏風裏麵去,又或者用眼光直接把屏風紮幾個透明窟窿,好讓裏麵的人清清楚楚的露出來。
一個模樣嬌俏的侍女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低著頭朝周渝南和哈爾貝行了個福禮:“公主說身體不適,問將軍和王子殿下可有什麼事要說?如若沒有,公主便歇下了。”
周渝南看著哈爾貝,目光微閃。哈爾貝王子想方設法想要見到公主本人,是真的急色如此,還是另有目的?想著下落不明的公主,周渝南的手不知覺的便縮緊。
“公主殿下,請恕哈爾貝唐突了。隻因掛念公主身體,因而鬥膽求見,還請公主見諒。”
屏風後麵傳來幾聲低咳,然後便是含糊不清的低語。片刻之後,先前那名侍女在屏風後麵揚聲說道:“公主請哈爾貝王子不必多禮。隻因旅途勞累,公主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因此無法招呼哈爾貝王子,還請王子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哈爾貝哈哈笑著,顯得很是高興的樣子,“哈爾貝這次過來,其實是因為公主初臨北疆,身體便有小恙,怕是同北疆的水土有所不服。因而哈爾貝想為公主舉辦一個金剛驅魔神舞大會,為公主驅除邪魔,保公主一世平安。”
細小含糊的聲音再度響起,片刻之後侍女再次回道:“公主謝謝哈爾貝王子的好意,隻是太過勞累,不堪吵鬧,還煩請王子收回誠意。”
哈爾貝沉默了片刻,隨後笑道:“既然公主不堪吵鬧,那麼這個金鍘驅魔神舞大會,晚幾天舉行也罷。隻是不知道公主大概需要靜養幾天?薩爾落貝城早已準備妥當,隻等公主一到,便可舉行盛大的婚禮。”
周渝南皺下了眉頭,哈爾貝如此追問,意欲何為?而公主……又該如何作答?
望著屏風,周渝南眼中閃過一絲焦色。
侍女溫柔的轉敘了琉月公主的話:“既然哈爾貝王子如此厚愛,公主自是不能再推辭,依照往日間的習慣,公該大概還需要個四五天調養。要不……四五天之後,我們再看能不能參加金剛驅魔神舞大會。哈爾貝王子,您看這樣可以嗎?”
“看樣子也隻能這樣了。”哈爾貝滿臉遺憾的站了起來,“那哈爾貝便在玉照關等待公主大駕光臨金剛驅魔神舞大會了。”
周渝南沒有作聲,隻是眉頭不經意的往下沉了幾分。屏風後的琉月公主也不曾開口,隻有侍女轉出了屏風,溫柔的送他們一行人出去。
出去之後,何郡守招呼著哈爾貝去了大廳備宴,而周渝南則折回了公主所住的院子。才進屋,落荷便從屏風後麵繞了出來,朝著周渝南見了個禮。
“你做得很好,這是賞你的。”
周渝南從懷裏掏了一塊玉墜子丟了過去,落荷伸手接了,小心翼翼的擱在了懷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公主她……還沒有消息嗎?”
周渝南冷冷的一記眼刀掃過去:“這不是你應該問的。”
“是!奴婢知錯了。”
“這幾天,你好好的在這裏當琉月公主,不可有任何差錯,明白嗎?”
“奴婢明白。”
周渝南轉身折出了屋子,身後的落荷一直望著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背影在她眼簾中消失,方才回到了屏風後麵。
雖然玉照關剛經曆過一場劫難,但是郡守府上仍然弄出了一頓相當豐富的夜宴,以招待遠道而來的哈爾貝王子。
甚至精明能幹的郡守府管家還請來了幾個戲子優伶在廳裏作興表演。單看花廳裏的歡歌燕語,沒有人會想到早在一日之前,整個玉關照內剛經曆過一場生死浩劫。
“聽說玉照關昨日遇上了狼災?”哈爾貝手裏拿著一大塊羊肉,卻沒有吃,隻是在手裏左右晃蕩著,“真是可惜我錯過了好機會。有好多年都沒遇上三隻以上的狼群了,想戰,都沒機會戰。”
何郡主一臉尷尬,周渝南則氣得鐵青,他這話,是辱我大齊無人?還是對我大齊受災幸災樂禍?
仿佛覺察到了眾人的不樂,哈爾貝尷尬的笑了兩聲,正欲轉換話題,便聽到周渝南有些陰冷的語聲:“據說北疆有人擅長驅獸之術,能夠讓野獸聽從自己的號令,讓它們咬誰就咬誰,讓他們上哪便上哪。哈爾貝王子真覺得遺憾的話,不如把這樣的人找出來,隨侍在左右,便可隨時想打獵便打獵了。”
“真有這樣的驅獸之術嗎?”哈爾貝一臉興趣的追問,“要真有,那倒是真不錯。”
不過話剛說完,哈爾貝的臉便沉了下來:“周將軍這玉照關受了狼災,本王子覺得十分遺憾,隻是周將軍這話裏的意思,可是指這狼災是我們北疆所出?且不說這驅獸之術是否屬實,單論一點,北疆意與大齊和親結盟,自是會全力修複與大齊之間的關係,又豈會做出這等於已無利,已人有害之事?”
周渝南一臉似笑非笑,將手裏的酒杯朝著哈爾貝王子遙遙一舉:“哈爾貝王子嚴重了,周某隻是提了一句北疆的傳說而已,哈爾貝王子又何必反應這麼大?是天災,是人禍,總能查出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哈爾貝王子,你覺得是嗎?”
哈爾貝王子有些憤憤的將手裏的酒杯頓在了桌上:“周將軍,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確實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是這種暗示我們北疆使此詭計的話語最好不要再出現。”
哈爾貝王子甩手離席,他的一幹手下等人,也都棄杯而起,準備離去。
何郡守見兩方鬧得非常不愉快,連忙從中打著圓場:“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哈爾貝王子,周將軍也是一時關切,您大人大量,切莫與周將軍計較。來喝酒……喝酒……我們喝酒。來呀!叫歌舞們上,花錢請她們來是讓我們看她們的,又不是讓她們看我們,都愣在那裏幹嘛?快叫歌舞上場啊!”
樂曲聲響了起來,意欲掩蓋剛剛的劍拔弩張,回複在歌舞升平。隻不過哈爾貝高利的話語聲,打破了何郡守的意圖:“且慢……”
哈爾貝甩開了何郡守拉著他的手,挑釁的看著周渝南:“這歌舞有什麼可看的,不如……讓我們兩國的勇士們上來表演幾手,湊湊熱鬧,周將軍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周渝南朝身後的周平使了個眼色,也站了起來解了身上的外袍朝後丟了過去,“隻是不知道哈爾貝王子想要怎麼玩?”
樂曲聲早在哈爾貝王子說且慢之時便已停了下來,此刻樂師以及歌伎優伶們見狀,匆匆退下,整個花廳空曠了起來,隻剩下兩個彼此對望的男人。
“北疆及不上大齊地大物博,地靈人傑,所以我這名義上的北疆第一勇士,也過來湊個熱鬧,周將軍,你們不介意吧?”哈爾貝麵帶興奮,搓著雙手,指節暴響之聲,頓時傳入眾人耳中。
“當然不介意。”周渝南微笑頷首,“哈爾貝王子想怎麼玩?”
“以十對十,你出十個,我出十個。看看我們兩國,哪國的勇士更厲害一些。”哈爾貝從腰帶上摸出了一把彎刀,叭的一聲擱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這把彎刀,是上次摔角大會的武勇士獎勵,倘若大齊贏了我們北疆的勇士,那麼這把彎刀,我便留在這了。”
哈爾貝說完,微挑著下巴斜睨著周渝南。周渝南麵不改色的從身後周平的手裏接過一把大弓,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番:“這把弓叫做震天弓,弓身取自長白山高山雪峰上的鐵木,不但韌性強,而且彈性好,承力重。而弓弦則用是采用九年生犛牛的背筋,用一百零三種藥物,經百次捶煉製成。這把震天弓,足以承受百石的臂力,還比普通的弓箭多出五十米的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