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貼的紙是定製的,他們看不到裏麵。”
“那也不成啊,你怎麼急吼吼的,平日裏的穩重去哪裏了?”
他微微一笑,一邊係安全帶一邊捏了捏她的臉:“在女朋友麵前,穩重就不必了。”
“女朋友……”她把三個字極輕地重複了一遍,在黑暗的車廂裏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
久違的,陌生又熟悉的身份,終於再次重新定義在了她的身上。隻不過她不再是白譯的女朋友,而是梁雲川的女朋友。
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神情悠然地開車,仿佛剛才在風口浪尖的人不是自己。
顧唯迷戀地側過頭看著他,燈光在他的臉上不時落下一道光影,縱然是在夜色裏,他白皙英俊的麵龐都像是發著光一樣,照進她滾燙的心。
他可是梁雲川啊,顧唯想,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地遇到了這樣一個人,並讓他為自己牽掛和堅持,在她心裏,他明明是天上的純白月光,人間的清澗流水,是可遇不可求。
但現在,他是她的愛人。
她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忽然如釋重負,才後知後覺原來等這一刻竟然想等了許久。之前的顧慮,忐忑,在此刻她也不願再去深究,船到橋頭自然直,無論最後他們的結果是什麼,就當下而言,他都是她極大的喜悅和收獲。
上樓的時候,可能是在船上晃動的太頻繁,她感覺昏昏沉沉,梁雲川走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懸空虛托著她的後背,深怕她會摔倒。
他知道顧唯很累,所以不想耽誤她太久。顧唯半開著門,轉頭望了他一眼:“那,晚安。”
“顧唯。”他拉住她:“說晚安也應該有儀式感的。”
“你想怎麼樣?”
他輕巧一拽,她又落入他的懷抱裏,被他溫柔持續地吻著。她眨了眨眼睛,故意咬了他一口,梁雲川嘶了一聲:“嗯?居然還咬人?”
“你今天親了我兩次,親不夠嗎。”
“兩次而已,就算是二十次,我也不會覺得膩。何況這是早就該做的事兒,過去缺失的,我要一點一點補回來。”
她被他的神情給逗笑了,梁雲川摸了摸她的頭發:“去睡吧。”
顧唯嗯了一聲,往裏走,門正要關好,她又改變了主意,快步走了出去,從後麵抱住了梁雲川的後背。
他的背挺得更直,一低頭就看到了環繞在自己腰間的兩條胳膊,纖細潔白,柔軟可愛。
他抑製不住心中的愉悅,轉了個身麵對她:“舍不得我?”
“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我現在真的回去了。”她咬了一下嘴唇,難得的孩子氣,做完了又後悔,暗罵自己膩歪。
梁雲川聽見門合上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不見了,像貓兒似的,撓的人心癢癢,你卻捉不住她。
他們分別回到房間裏洗了澡,顧唯靠在衛生間裏吹頭發,看著鏡子裏素麵朝天的一張臉,泛著紅潤和潮濕,不由地伸出手摸了摸,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紅,真是要命了。”
的確要命,明明不是青澀懵懂的少女,也有過深刻的感情,經曆過社會的洗禮和曆練,再遇到感情的時候,本該坦然鎮靜,卻不知為何,更像青春期的女孩兒,全然不受控製。
她把這錯處歸咎於梁雲川,正在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她憋住笑容,隻打開一個小小的門縫,露出狡黠的一隻眼睛:“又來幹嘛?”
他換上了睡袍,手臂一點點地使了些力氣把門給推開,然後側過身閃了進來,擺在身後的手裏居然還拎著一個枕頭。
顧唯愣住了:“你不會要睡在這裏吧。”
“對。”
“為什麼?”
“今天情況太危險了,我擔心你會害怕,所以打算整夜守著你,防止你做惡夢。”
“誰害怕了!”她誇張地跳了一下:“梁雲川,這可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想……虧我之前還聽人家講,說你是什麼禁欲係男神,原來都是騙人的。”
“誰說我不禁欲了。”他已經把枕頭放好,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我保證今夜隻守著你,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怎麼就不信呢。”
“你已經那麼疲憊了,我心疼還來不及,哪能火上澆油。不過我一秒鍾都不想跟你分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如果見不到你,今晚恐怕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