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7月9日。
直升機降落時螺旋槳形成的巨大氣流讓我有些睜不開眼,連軍帽都險些吹掉,降落之後,我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是黑色的,沒錯,如同那年我看到的一般黑······
2025年11月30日。
藍色的天空突然變黑了,一種深邃的黑直接刺激著中樞神經。
“天怎麼變黑了?”同桌抬頭望了望天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正在發呆的我—我已經看著窗外怔怔出神好長時間了。
“應該要下雨了吧。”我轉過頭來,重新翻開物理書,漫無目的的掃視著上麵自己曾經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
“艸!”我把書重重合上,捂住前額靠在窗戶上。下年的六月即將迎來我的高考,準確來說是我的第二次高考,第一次高考莫名其妙的失利之後,我想都沒想的選擇了複讀,就這樣來到了一個離家一百多公裏的學校開啟了我的高複生涯。
“噔噔噔”隨著走廊外高跟鞋有節奏的擊打聲,班主任走進了教室,她敲了一下門,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說一件事,今年的空軍招飛開始了,報名截止日期到12月9號,有意向的同學來辦公室找我。”說完便離開了。
一席話在班裏並未掀起太大的風浪,飛行員?嗬嗬,在這個近視率高達90%的高複班裏,飛行員是多麼的遙不可及,與大多數人沒有任何關係,我揉了揉自己視力高達5.3的雙眼,心中不由得舒服了許多。
“你出來一下。”班主任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窗戶邊,對著窗內的我板著臉說道。
“苗少清你怎麼回事,你入校高考成績可是到了本科線的,現在幾次模考怎麼一次比一次差,居然離本科線都差幾十分,複習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越考越差了!”麵對班主任的批評我毫無反駁之力,隻得低下頭來默默的挨批,我也很疑惑明明一直在很努力的學,可是一次比一次考得差,現在心中都已經變得麻木起來。
班主任見我如此也有些無奈,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擺了擺手讓我走:“你回去吧。”
“噢”我轉身便準備離開。
“哎,等一下。”班主任卻突然叫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著她。
“你不近視對吧。”她繼續說道。
“嗯”我更加疑惑了。
“好好看看吧,挺可貴的一次機會的,像你這種不近視的學生現在越來越少了,專為你們提供的這個機會,不珍惜可惜了。”說著班主任將一張招飛的宣傳單遞給了我,然後便唉聲歎氣的轉身離去了。
晚上宿舍裏,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聽著歌,心中卻思索著記憶中所有見過的生日禮物,是的,還有八天就到她的生日了,那個讓我高中三年魂牽夢縈的女孩,即將迎來她18歲的成人禮。
“苗哥,我說這個挺不錯的,去當飛行員多帥啊,福利待遇還那麼好,光宗耀祖啊。”旁邊,三個四眼仔興致勃勃的研究著那個招飛宣傳單,一個個的勸我去試試。
我沒有說話,思想不知早已神遊哪裏去了。
“唔,體檢合格,高考分數必須超過一本線呐,這有些難啊。”三個人麵麵相覷,有些尷尬的看著我,一宿舍全是學渣,都了解互相肚子裏有多少墨水。
“死心了吧。”我側過身來白了他們一眼,內心卻有些難受,不是因為傷心不能當飛行員了,相反我對這興趣著實不大,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歡軍隊裏那麼約束,讓我難受的是自己成績太差了,這不是高三,我可以充滿信心無所畏懼,這是高四!
“大苗啊,要不你去試試唄,先把體檢過了,這離高考還早著呢,你再努力努力,萬一真的過了一本線呢是不是,而且這又不耽誤什麼事。”徐波走到床前勸我,我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一把蒙上了被子。
2025年12月7日。
零點的鬧鍾響起,我準時將生日快樂的祝福語給陳亦萌發送了過去,那是我思索了一星期的傑作,語句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不能太過直白,也不能太過無所謂,但是如我所料,許久沒有得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