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的手掌，一下子捏緊。
“是不是……下在腦膜層？”
狐盟管用的伎倆，可是為什麼，連他和龔醫生都測不出來？
“是。”
“那，師父……”
“在我沒有想到最保險的辦法之前，不要讓她知道，不要嚇到她。”
離先生對葉子涵的嗬護，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說他們不是父女，白沐都不敢相信！
有個疑問，在他心裏已經很久很久了，隻是，一直不敢說。
但是今天，他的膽子，稍微大了些。
“師父，你臉上的傷痕是假的，你不以真麵目示人，是因為你知道，這裏有很多人，認識你。”
離先生不說話，不過，奇異的是，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
也許是為了葉子涵中毒的事情，他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心思。
別的事，他一概不放在心上。
“師父，你到底……到底是不是……”
“有些事情，知道了又如何？”
“難道你當年和丁洛華真的有過一段情？”白沐呼吸亂了！
這麼說，葉子涵真的是師父的……
不料離先生竟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眸眯了起來：“洛華於我來說，隻是璃兒的好朋友。”
“可是，她曾經向你表白，還是小姑姑牽的線。”
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白沐有點心虛，小聲說：“那個，在子涵沒有失憶之前，我曾經帶她去小姑姑的房間，看到了……”
他輕咳了聲，確定師父不會因此掐死自己，才敢繼續說：“看到了小姑姑的日記。”
離先生確實沒有掐死他。
隻是看著他，視線卻沒了焦距，似乎，在想什麼。
“她的日記……”
他眼底，竟然淌過一絲絲笑意。
寵溺，寵得幾乎要溺死人！
失了，那丫頭以前就有寫日記的習慣，他知道，但，從來沒有偷窺過她寫了什麼。
因為她說過，不許他看，敢偷看，以後都不理他。
她就是這樣，有點任性，有點小聰明，又有點……無賴。
離先生回過頭，繼續忙。
剛才的瓶子被他捏碎了，裏頭的藥粉，又得重新配。
簡單包紮過自己的手之後，他繼續配藥。
剛才白沐說的話，竟然好像已經徹底過去了，沒有再被提起。
可是，白沐現在的心裏，有一件非常重要，重要到就算是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也必須要弄清楚的事情！
“小姑姑有一段時間離開白家，曾經和子涵的媽媽……就是丁洛華，住在一起。”
“嗯？”
他沒太大的反應？也就是說，他知道？
“師父，小姑姑住在丁洛華家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他試探性問道。
不確定師父會不會告訴他，可就算師父不說，這件事情，他也會自己去查。
如果師父願意說，那就最好不過。
既然他已經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願意跟他分享某些秘密？
離先生放下瓶子，今天第一次，回頭用平靜的目光，正眼看他。
“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真的是二十三年！
如果那時候，小姑姑已經懷孕，那麼，生的孩子，今年正好二十二歲！
葉子涵，她今年……她今年二十二歲了！
白沐激動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心髒擂鼓一般，咚咚咚跳得厲害。
他迎上離先生的目光，連聲音都在顫抖：“師父，你知道……是不是？子涵她是不是……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