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溫,去小廚房交待一聲,今日的晚膳稍稍清淡些,燉個老鴨湯,裏麵放點去火的中藥材,世子爺內火太旺。”
“是!”
“晚飯就擺世子爺院裏,一會把曹、方兩位先生也請來。”
“是!”
玉淵交待完,方才回到自個院裏。
……
兩廣總督施典章和鎮西大將軍程潛的奏章,是在臘月二十六那日,送到了禦案上。
老皇帝看罷,隻將周啟恒請到宮中,問了問戶部的情況。
聽罷,他重重歎了口氣,把奏章扔到周啟恒懷中。
周啟恒看罷,驚得心跳加速,小心翼翼打量著皇帝陰晴不定的神色,揣度著他的意思開口道:“皇上,不急在這一時,還有三天過年,這事等年後開市再議不遲。”
這話,正中老皇帝下懷,於是兩份加了急的奏章,就這樣留中不發。
也就在這一日,江鋒歸京,並且帶回一人。
玉淵得到消息,狐疑地趕往花廳,遠遠瞧見一白袍男子端坐在梨花木椅中,江鋒站在他身旁,低語著什麼。
走得近了,才發現這人身形高挑,相貌俊秀,舉手投足間一派風雅貴公子的氣派。
江鋒上前一步,“小姐,這一位是杜齊剛,江南人稱杜財神。”
玉淵眼風略略掃過江鋒,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個陌生人帶到王府來。
江鋒正要解釋,杜齊剛卻起身上前施一禮,道:“杜某冒失了,我本是姑蘇人士,因生意關係與江兄弟有過數麵之緣,也認得他的義父江亭,此刻在南邊偶遇,一路結伴歸京,便厚著臉皮想結識一下王妃您。”
若玉淵是一般內宅女子,一聽這孟浪的話,就該把人打出去,但江鋒的為人,她是清楚的,若不是特殊的人,他絕不會冒冒然帶回來。
“杜公子坐吧,來人,換熱茶來。”
丫鬟們重新上過茶水,杜齊剛的目光掃過眾丫鬟,玉淵揮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杜齊剛方才淡然一笑道:“今日來見王妃,其實是為著一樁生意而來。”
玉淵呷了一口茶水:“杜公子請說!”
“我杜家以錢莊起家,整個大莘但凡有縣城的地方,就有我杜氏錢莊,這些年也是賺了些錢。”
玉淵心說:原是開錢莊的,怪不得人稱杜財神。
杜齊剛:“聽說玉靈閣有些鋪子要出手,我杜家願意以高價接手,無論多少個鋪子,一並吃下,這是我今日來見王妃的目的。”
玉淵暗自心驚,臉上卻半點波瀾都沒有,慢悠悠的端起了茶盅,“這事我知道了,容我考慮考慮。”
端茶,便是送客的意思。
杜齊剛頗有眼色,行禮離開。
玉淵等他走遠,目光淡淡掃過江鋒,江鋒立刻上前一步道:“回小姐,杜家除了錢莊外,在大莘各地也有珠寶鋪子,翠玉軒就是他們家的產業。我想,既然要出手,就得找個懂行的接手。”
玉淵這時才真正的大吃一驚:“翠玉軒是他們家的產業?”
……
杜齊剛走出王府大門,回首深深看了幾下後,便掀簾跳上了馬車。
馬車上,已盤坐著一人,目光向他看過來:“杜兄,如何?”
杜齊剛輕哼一聲:“清焰兄,那一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