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夫婦麵麵相覷,趕緊追了出去。
沈青瑤卻像是被人狠狠的煽了一記巴掌,臉上摻雜著無法言喻的恐懼。
一句重話都沒有!
才是最可怕的!
沈青瑤瞳孔驀然收縮,又驚又嚇之下,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
“王妃,留步!請留步!”
玉淵回頭,看著追來的夫婦二人,低聲歎道:“我這人恩怨分明,從不會遷怒,侯爺和夫人把心放回肚子裏。更何況我和王爺心裏一直記著在最難的時候,侯爺和夫人的不離不棄!”
喬氏一臉歉意道:“終歸是我們教女無方,王妃啊,這事是我們對不住。”
永昌侯在一旁忙點頭道:“這樣,二小姐的後事由我們來辦,那孩子也由我們來養,您放心,我把他記在長子名下,當嫡孫看待!”
不管永昌侯夫婦出於什麼目的說這樣的話,玉淵被謝大爺寒了的心,又暖了起來。
“多謝侯爺體恤,高府不缺那幾個錢,我與她姐妹一場,讓她體體麵麵的走,也是我的願望。至於孩子……”
玉淵歎了口氣,正要往下再說,卻見一旁的江鋒神色焦急的衝她搖搖頭。
她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她臨終前托付給了我,我沒有讓侯府幫忙養外甥的道理,二位請回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永昌侯夫婦也不好再勸。
玉淵送他們到二門外,扭頭,目光看進江鋒的瞳孔深處,“剛剛你想說什麼?”
“小姐,昨兒王爺把我和義父叫到跟前,說起要把那孩子收為義子的事情。”
“什麼?”
玉淵駭然大驚,剛才還平靜無波的臉上頓時掀起了風浪。
江鋒看著她的臉色,斟酌道:“我和義父都不同意。”
“你們不同意的原因是什麼?”
“小姐……”
江鋒一一道來,末了又道:“王爺起這個念頭,是為小姐,他怕他走後小姐孤苦一人,下半輩子沒個依靠,但即便要過繼,也得過繼個好的,這孩子不適合。”
玉淵的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她想了想,道:“現在先不說這個事,把人安安穩穩的落葬了再說!”
……
城外,神機營。
蘇長衫一手撫著微疼的太陽穴,一手狠狠地捶在桌子上。
他娘的,早入冬了,士兵們過冬的衣服到現在都沒有發下來,兵部那些狗官幹什麼吃的?難不成讓他的兵一個個穿著單薄的軍衣,在呼呼的北風裏操練。
突然,簾子一掀,大慶快步進來:“王爺來了!”
“好好的,他怎麼來了?”
蘇長衫蹭的一下站起來,大步迎出去。
見到蘇長衫,李錦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路的風霜都被滌蕩一空。
蘇長衫見他唇色都凍紫了,衝大慶看過去,“快去燙點熱酒來,再弄點下酒菜。”
“是!”
兩人入了帥帳,李錦夜脫下大麾,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被蘇長衫驚了一跳。
“孫焦來了密信,入冬的糧食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