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鋒啊,你家小姐說得對,十年一夢,當笑。你放心,我不會負她的,你與其有空在這裏為高家的死人籌謀這個,籌謀那個,倒不如好好想想,當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誰來為她遮風擋雨。”
江鋒心口重重一跳,雙膝直直跪了下去,“王爺,小的逾越。”
李錦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忠仆,我才與你分說一二,換了別的人,你猜本王會如何?”
江鋒嚇得心口怦怦直跳,頭垂得更低了。
李錦夜輕輕歎了口氣,“江鋒啊,咱們誰都沒有你家小姐看得透徹,都是混人啊!”
腳步聲離去,江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渾身冷汗淋漓,卻死死的咬著牙,不讓心裏的驚懼有半點外漏。
“王爺,一個下人而已,何必與他說那麼多?”青山攙扶著李錦夜,小聲嘀咕。
李錦夜默不作聲地看他一眼,青山的頭忙一縮,自己方才失言了。
“她什麼都不圖的跟了我,我便不允許有任何人為難她,哪怕是個下人。我給不了她一兒半女,就隻有多給她一點旁的。”
青山驚得半天合不上嘴。
……
玉淵一夜好眠,連夢裏都是那糖的甜味。
洗漱完一推門,那抹青色已經在了,長身玉立,麵含笑容。
玉淵語氣極力鎮定,但看他的眼神又控製不住的透亮,“喲,這哪來的登徒子,一大清早就等在人家姑娘的閨房外?”
李錦夜看她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哎--”
玉淵哪料到這人半點玩笑都開不起,忙急急追過去,李錦夜其實也就做個樣子,頓步,轉身。
砰--
玉淵結結實實撞進他的懷裏。
“喲,這哪家的小姐,一大清早的就往我懷裏鑽?”李錦夜把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玉淵捂著額頭,狠狠瞪他。
李錦夜笑起來,眉梢眼角往上傾揚,“過來,讓我瞧瞧撞哪兒了?”
“才不!”玉淵反而往後退了幾步。
李錦夜煞有其事的歎了口氣,“長得好看就算了,生起氣來,還這麼讓人喜歡,怎麼辦呢,阿淵?”
這話,說得太窩心了。
玉淵心血全往上,脖頸處紅成了一片。
李錦夜不錯眼珠的盯著她看,“……簡直就是消磨本王誌氣,英雄的誌氣!”
正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這情話撩得玉淵簡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半晌,才回過神道:“李錦夜,我心悸了!”
“我昨天就開始心悸了,你現在才開始……”李錦夜一挑眉:“阿淵,你是不是太遲鈍了!”
“你……”
玉淵氣得去捶他,這人怎麼完完全全像變了個人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錦夜等她捶了幾下後,一彎腰,低語道:“快活嗎,反正我從來沒有過的快活。”
因為快活,所以想逗你,所以想撩你,所以想疼你!
高玉淵此刻心裏湧上一句話:鐵樹開花,要麼不開,要開,真的是一樹一樹的開。
“王爺!”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是亂山。
李錦夜斂了臉上的柔色,沉聲道:“何事?”
“回王爺,京中密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