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李錦夜,你聽好了,你的毒中於幼年還未發育時,毒入四經八脈,若不是有人施救的快,你早就該在閻王殿裏喝茶了。”
“巫童說得分毫不差。”李錦夜不怒不喜,他甚至輕輕的捏了一下玉淵的手指。
玉淵這會緊張到連大氣都不敢出,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你的問題出在血上,最後歸流於經脈……”
“巫童!”
李錦夜冷冷打斷他的話:“你隻需告訴本王,本王的病有救,還是無救。”
索倫摸著小貂的頭,思量了一會,正色道:“有救,但極為凶險!”
玉淵隻聽到了“有救”兩個字,便迫不及待道:“是什麼法子?”
“以毒攻毒。”
“是不是讓我家王爺再服毒藥啊!”青山憤怒地看著那個叫索倫的,這人行不行啊,怎麼聽著很不靠譜的樣子。
“你懂什麼?”
張虛懷一腳踹過去,朝李錦夜道:“我和巫童昨晚研究過了,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牽機裏,有味藥叫馬錢子,馬錢子又名番木鱉。”
“這個番木鱉正好產於我們南越。”
索倫接話道:“能克這個番木鱉的,也是個極毒的東西,在我們南越叫白蛇根草,倘或你是中毒初始,把這個白蛇根草煎服了喝下去幾個時辰保管就好。而這個毒跟了你近十年,那就比較麻煩一些。”
“如何麻煩?”李錦夜問。
“這個你不用管,你隻需知道我幫你解毒以後的後果。”
“後果是什麼?”
索倫看了眼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其一,這個白蛇根草服下去,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眾人一聽這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李錦夜默默地看了玉淵一眼,“我活二十一年,從未想過子嗣一事,能活著就很好,若是從前,我會毫不猶豫,但現在……我得問問阿淵。”
玉淵鼻子一酸,“我隻要你活著!索倫,你說其二吧!”
“其二是,這法子也不長久,十年到頭了。”
玉淵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就在眾人不知道她笑什麼的時候,她將頭輕輕倚在李錦夜的手臂上,“能有十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半分遺憾都沒有,眼裏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滿足。
李錦夜回看過去,苦笑,眼睛幹疼,像有砂石在刮著血肉--真真是個傻丫頭啊。
索倫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有點痛,有點酸,還有點麻。
“那便好,我這就去準備,三天後我替你治。還有,去毒的過程,生不如死,你最好自己能扛過去,扛不過去,別賴在我頭上。”
說完,他扭頭就走,黑袍在風中擺動,帶出些煞氣來。
“小兄弟,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
張虛懷顛顛追了上去。
大千世界,當真能人太多,這小家夥雖然不是真正的巫童,但醫術不是一般二般的好,連斷筋重塑都會,他可得好好趁這個機會偷師一把。
江鋒喉頭滾動了下,到底沒說出什麼話來,朝溫湘他們遞了個眼神後,便獨自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