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淵就著她的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目光冷冷。
陳清焰被她眼中的寒意一驚,訕訕道:“喂,我不是故意摔你的,是你自己沒站穩。”
謝玉淵的臉色一片慘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陳清焰看著她狼狽不堪的背影,摸摸一邊的臉,自言自語道:“好看是好看,就是眼神冷了些。”
阿九打著傘正要上前,乍一聽到這個話,驚得腳底一滑,摔了個屁股朝天。
完了!
他家少爺徹底完了!
……
謝玉淵回到廂房,驚得顧氏幾個都說不出話來。
這丫頭一身的泥,一身的水,這是在泥水裏打滾了幾下嗎?
顧氏的臉一下子冷沉了下來,“侍候的丫鬟呢,都是死的?”
謝玉淵凍得牙齒打顫,“大伯母,跟她們沒關係,我自己摔了一跤,阿嚏!”
“來人,來人,快打熱水來,幫三丫頭換衣服,淨麵。”
謝玉淵揉揉鼻子,渾不在意道:“大伯母你們先吃,我換了衣服就來。”
“趕緊的去吧,你要是著涼了,我怎麼跟你爹娘交待。”顧氏真想叫她一聲“小祖宗”了。
謝玉淵回到房裏,主仆兩個脫下濕衣,換了幹淨的衣服,剛換好,阿寶濕漉漉的回來了。
“小姐,沒找著人。”
謝玉淵見她發梢都在滴水,凍得瑟瑟發抖,忙道:“別找了,先換了衣服再說。”
一通手忙腳亂後,謝玉淵喝了幾口熱茶,才感覺渾身有了熱氣。
這時,孫平家的領著丫鬟端了熱飯熱菜過來。
“小姐,外頭的雨越發的大了,大奶奶說若是雨停就下山,要還這麼下,今晚就在寺裏將就一夜。”
“我知道了!”
謝玉淵這會餓得前胸貼後胸,招呼阿寶,如容一道吃飯。
主仆三人用了飯,阿寶見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知道這一時半會走不掉,便侍候小姐午睡。
謝玉淵先是受了驚,又淋雨吹寒風,腦袋發沉,一沾枕頭便暈暈欲睡。
一覺醒來,發現外頭天色都黑了,懵懵地問,“雨停了嗎?”
“越發的大了。大奶奶已經吩咐人都住下了。”
如容上前用手背碰了碰小姐的額頭,“小姐剛剛發燒了,身子燙的很,奴婢怕大奶奶責怪,都沒敢跟她說,偷偷塞了點碎銀子,讓小和尚煮了點紅糖生薑湯來。
“不用說,我自己能治。”
謝玉淵一開口,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嘶啞暗沉。
如容忙把薑湯端過來。
謝玉淵正要喝,突然想到了什麼;“阿寶是不是也病了?”
如容點點頭。
“人呢?”
“在下人房裏。”
“把她叫來,我給她紮兩針,這薑湯分她一半。”
“小姐?”
“去。”
如容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謝府的人都說,以三小姐的身份,在青草堂當差是沒有前程的,誰又知道,你一顆心待她,她還一顆心給你。
先不說她們這四個是羅媽媽親手調教出來的,就連阿寶這個半路跟過來的,小姐都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