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著頭認真的想了下,笑道:“有一件事情還真需要王爺幫忙。”
“說吧。”
“幫忙照顧好自己。”
猝不及防的要求,讓李錦夜的身體狠狠一震。
謝玉淵眨了眨眼睛,“夜深了,麻煩王爺送我回房,明日我就不送了,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錦夜磐石般堅硬的麵部輪廓終於動了動。
這時,不知哪個院裏突然點了一盞燈籠,微弱的光照過來,他半邊的側臉幾乎融化在光芒裏,另外半邊卻是冷峻的昏暗。
謝玉淵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隨即,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鑽進了被窩。
初冬的夜了,已經帶著幾分寒意。
謝玉淵鑽進被子裏時,用力的打了個噴嚏,仿佛從某種不切實際的夢境中清醒過來般。
她的腦袋往被子裏鑽了鑽,沉沉睡去。
……
一覺醒來,安王與世子押著罪臣離開江南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
又過了幾日,京中便有旨意到。
新一任揚州城知府終於露出了真容,這人姓趙名琰,原是個不入流的京官,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入了天子的眼,被欽點為揚州府知府。
此後,江都知州,寶應府州,泰州知州相繼有了繼任者,江南地盤的官場順利的完成了新舊交迭。
連日來被高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謝府,終於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活力。
活力,來源於謝二爺的上升。
雖然油水比不得現在,但到底是個京官,天子腳下,離皇帝近了不少,終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官場上的人鼻子最尖,在這個節骨眼上,謝府不僅沒有受到牽連,還把官做到京城,於是紛紛遞了貼子,來給謝二爺送行。
送行是假,送點銀子聯絡感情是真,謝二爺的私房剛剛被高氏的嫁妝剜去了一大塊,正愁沒有進項,這下算是瞌睡遇到了枕頭,一拍即合。
於是,謝二爺整日間流連揚州府的各大酒肆和妓院,醉生夢死。
他這頭醉生夢死,邵姨娘那頭腦子異常清醒。
男人入京做官,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上任吧,總要有個得用女人在一旁照料著,幫襯著。
高氏是個瘋的,二爺絕對不可能帶她,那個許姨娘一股子小家氣,上不了台麵,二爺也不會帶。
算來算去,自己這個曾經的二奶奶才是最佳人選,最好把一對雙生子也帶進京。
京裏的讀書人多,兒子既能結交些上進的人,還能促進他奮進,一舉兩得。
最重要的是,四姐兒的婚嫁,也能多點選擇,不像在揚州府,扒拉來,扒拉去也就那麼幾個世家。
邵姨娘心裏這麼一盤算,立刻就到謝太太跟前探口風。
謝太太這幾天也在憂心這事兒。
兒子獨自上任,她是萬萬放心不下的,邵姨娘必是要跟了去的。
邵氏去了,兩個孩子最好也跟著去,這樣一來,就不能在京城租賃房子,必是要花錢重新買了宅子才行。
可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