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過後,顧小暖被送到了重病室,秦少謙被推了出來,已經沒了呼吸,卻嘴角帶笑。

顧安安渾身發抖,尖叫,瘋了一般的要衝向秦少謙,卻被趕來的秦家保鏢帶走了。

助理走近的時候隻覺得全世界都崩塌了,他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耳鳴的渾身難受。

昨天還好端端的人,怎麼一眨眼,就死了呢?

醫生拿了一份遺囑遞給助理,擦了擦眼角,低聲道:“這是秦總準備的遺囑,說你是他最信賴的朋友,所以他的後事隻能交由你辦理。”

後事?

遺囑?

秦總早就準備了有這一天?

五雷轟頂一般,助理翻開厚厚的遺囑,就忍不住失聲痛哭。

“在你打開這份遺囑的時候,我應該剛離開,但我不後悔,認識你們是我最大的幸運。我時常會想,上輩子是積攢了多大的福德才能認識你們,可我卻一再傷害了你們。”

早在回國那天,我就發現小暖的心口有疤,雖然當時還在誤會她,但我舍不得,於是就自己去做了心髒檢查。

我很慶幸,我的竟然合適。

但我猶豫我畏懼,我不放心留小暖一人去應對滿世界的風雨,這裏很冷,也很殘酷。

因為愛,因為恨,我才拖到了今天才將心髒移植給了小暖,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接下來的事要麻煩你,將我的骨灰撒向大海,我終於可以做回我自己。我很累,這麼多年來完成父母的遺願後,我幾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也許,我在世上,唯有一人可深愛,就是小暖。

也隻有一人可信,那就是你。

很多事我也隻放心交給你去辦,雖然,這很殘酷。

我死後,請瞞住小暖我的死訊,隻能透露給媒體我拋下了國內的一切,去海外發展,十年半載不會再回國。

而小暖,我希望你能將她交給墨白石。

雖然墨白石老奸巨猾,但他對小暖的愛並不比我少很多,他拚死也會護住小暖。

都說走出一段痛苦感情最好的方式,是用更暖的感情去填補這份空白,我相信你們能做得很好。

助理看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

這麼相愛的人卻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周後,顧小暖醒了過來,心裏空蕩蕩的,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少謙呢?”

守在床邊的助理用盡了力氣,才逼自己說謊:“秦總去海外拓展業務了,十年半載都回不來。”

墨白石垂下頭,完全不敢直視顧小暖的眼睛,他拷問自己的良心,又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愛顧小暖。

要不然,怎麼什麼事都比秦少謙慢一步,差那麼多呢?

顧小暖卻忍不住咬牙哭了:“少謙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他說過要娶我,要照顧好我們母子,怎麼就一聲不吭去了海外呢?”

隻是她不知道,秦少謙再也回不來了。

助理已經將秦少謙的骨灰灑向大海,他們之間再無相遇的可能,而顧小暖也隻是顧小暖,世上再無秦少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