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佳直接扒拉開她自顧自地進門,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手腕淤青上藥的裴天朗眼睛都直了,自來熟似地坐到了他的旁邊。
而裴天朗最直接的感受是沙發凹陷成了一個詭異的深度。
“你好,我叫陸佳。”懷春的小姑娘揚起一個自以為最美的微笑,並且不斷地試圖坐得離裴天朗更近一些。
裴天朗當然是很不給麵子地站起來就走,徑直走到了離她最遠的那個單人沙發上,然後繼續幹自己的事。
顧淺隻能尷尬一笑,“陸佳姐不好意思啊,他怕生,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她感覺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給一個昨天才知道名字的,對底細一點都不清楚的男孩子相親?
秦姨這時候才笑嗬嗬地打圓場,“怕生好啊,怕生的孩子不會出去亂來。再說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陸佳的身邊坐下。
“來,淺淺你也來坐嘛,不要拘束。”搞得好像這是他們自己家一樣。
這時候顧淺的位置就十分尷尬,如果坐到秦姨母子兩身邊就好像和她們很親厚似的,萬一他們誤會自己很讚同這事呢?
可是坐的太遠又顯得對她們的到來很不高興,不太禮貌。
最後她隻能坐到了與裴天朗相對的那個單人沙發上。
“小裴今年幾歲啊?家裏父母是做什麼的?”
裴天朗置若罔聞。
“他21歲,家裏父母是做生意的,哈哈,孩子還小不太懂事。”
“小什麼啊?你不也大學都快畢業了嘛!要我說啊,你們家的孩子肯定都是個頂個的聰明!”秦姨喜笑顏開,做生意的話,說明家境也不錯嘍。
“哎呦你這手上怎麼弄得?看起來好嚴重啊?”
裴天朗膚色白皙異常,青紫的傷痕在他身上看起來尤其嚴重。
陸佳起身拽過裴天朗的手,企圖來個近距離觀察,裴天朗立刻抽了回去,並且將手縮到了袖子裏。
“啊,那個他,他還在叛逆期呢,陸佳姐你別跟他計較。”顧淺覺得自己說了也是白說,陸佳看裴天朗看得就差撲到他身上,裴天朗抽個手算什麼。
“那小裴父母是做什麼生意的?會來申城麼?什麼時候來?好讓我們有空拜訪一下。”
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個冒牌貨,你別問我問他啊!而且這麼快就見家長合適嗎?人家裴天朗都對你女兒根本不感興趣好嗎!顧淺欲哭無淚。
可無論她心中怎麼呐喊,怎麼裝自己不存在還是擋不住那母女倆如火如荼的目光。
“他們都去世了。”裴天朗盯著桌上的碘伏,語速飛快。
“啊?那淺淺剛才說他們做生意?”
“我是說他們生前是做生意的……”顧淺馬上接話。
生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沒的,要是小時候就成了孤兒,那可不能要,據說孤兒都有心理問題的。秦姨心裏起了疙瘩,暗想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小裴你要節哀啊,不過你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的,時間可以衝淡一切。而且我們家都很開明的,你可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