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老爺顯然怒氣未消:“你去宋家送禮,為何要在宋老太太麵前嚼舌根,如今讓人握住把柄,還有什麼臉麵再去托人求情。”
鄭大太太徹底驚住了,這麼多年老爺從來沒用這般口氣與她說話,她想要再辯解,鄭大老爺仿佛不想要看到她似的,拂袖離開了屋子。
管事媽媽在鄭大老爺走了之後匆匆進門。
“他可能懷疑了……”鄭大太太輕聲道,聲音仿佛隻有她和管事媽媽能聽到,“去查查老爺今天都去了哪裏,與什麼人見了麵,我要都知道……”
……
順陽郡王是太祖一脈,祖上曾建藩於順陽,而後大周對宗室要求嚴苛,有不少宗親獲罪丟了藩地,順陽郡王一脈也在其中,所以如今他們隻是空有順陽郡王的封號,而無治理順陽的實權。
先皇時,因怕宗室再作亂,曾將一些宗室挪出久居之地,順陽郡王被遷移到常州,對常州算是有幾分的了解。
皇上在這個關頭將順陽郡王遣來,顯然是因為皇帝因為蘇紈,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除了安排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前來做耳目,順陽郡王這樣一個沒有利害關係的宗室,也是收拾殘局的最佳人選。
可這樣一個皇室宗親,又怎麼會卷入崔顥的命案之中,這是讓徐清歡最在意的地方,崔顥就算心中有憤恨也該針對鄭家和閆家,卻為何偏偏殺了順陽郡王。
徐清歡思量著走到大帳外,聽到裏麵傳來父親的笑聲:“算一算我與郡王爺很久未見了。”
然後是個中年人的聲音道:“上次入宮是三年前,我與侯爺匆匆打了個照麵,當時侯爺有要務在身,我們也沒得機會說話,今年早些時候聽說侯爺參倒了張玉琮,心中十分敬佩,本想著等侯爺回京之後,再與侯爺敘舊,沒想到得了這份差事。”
敘舊之後,順陽郡王就與安義侯問起蘇紈案。
徐清歡走開了些,低聲與雷叔說話:“隻是順陽郡王一個人來到了常州嗎?”前世崔顥殺的是順陽郡王一家。
雷叔道:“聽說郡王妃和世子爺也跟著來了,從前郡王府在常州有宅院,他們就在那裏落腳。”
這就奇怪了,既然是奉命辦事,為何要帶著家眷前來,而且這時候常州還有戰事,順陽郡王顯然還有其他意圖,徐清歡思量著又走回大帳,隻聽裏麵的順陽郡王又道:“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侯爺,常州是否還有蘇紈同黨?”
安義侯沉吟片刻道:“我在前麵帶兵,對此案知曉的並不多,不過若是有同黨應該都被押入大牢,就算有漏網之魚刑部、大理寺官員已到,應該很快就能查明。”
順陽郡王道:“常州遭此大難,朝廷也付出很大代價,我隻是怕還有紕漏,”說著歎了口氣,“若是侯爺還有什麼線索,還盼告知,我也希望能盡綿薄之力。”
順陽郡王起身告辭,剛剛走出大帳之外,就看到一個少女站在那裏,少女蹲身向他行禮:“見過郡王爺。”
順陽郡王立即想到路上聽說的一個名字:徐清歡。
安義侯長女。
順陽郡王正思量著要如何與這位徐大小姐說話,抬起眼睛就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向這邊匆忙趕過來。
那是他身邊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