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總兵憤憤地道:“等戰事結束,我定然要在皇上麵前參薛沉一本,說什麼在泉州抓住了奸細,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做這樣的安排。
這件事薛沉就有不能推卸的責任,身為總兵官竟然這樣不小心,不能分辨忠奸,我聽說就在抓住王家奸細之前,薛沉還跟王家人見了麵,甚至接了王家送來的蒼山船,一舉一動簡直就被人握在了手心中,最終抓到王家人的還是駙馬爺,若不是駙馬爺在這裏,泉州說不得早就丟了。
他偏偏不知悔改,不肯按照駙馬的安排去做,也好將功折罪,若我是他,我早就向朝廷請罪,脫下這身總兵的官服,以免誤國誤民。”
蘇紈歎口氣抬頭看向常州總兵:“既然如此,這一戰全都要依仗你了,等戰事了結,我定然會在皇上麵前為總兵大人輕功。”
常州總兵心中一喜:“下官定會竭盡所能。”
“安義侯準備的如何了?作為前鋒非同小可,不能有半點差池。”蘇紈又問過去。
“侯爺身經百戰,更何況三艘主戰船齊發,虛虛實實擾亂倭人的視線,誰也不知道我軍主力到底在何處,我已經命手下副將吸引倭人注意,這樣安義侯就能順利攻破那白龍王船隊的防線,這聲東擊西的計策定會打白龍王一個措手不及。”
常州總兵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聲東擊西是好計,但是分兵本來就有危險,一旦被對方識破計謀,找到了大周主力所在,安義侯也就危險了,不過這也與他無關,出此計策的是安義侯,他帳下的副將都能作證,他已經寫好了兩份奏折,贏了自然要報喜,輸了就是安義侯因為之前小勝一次,貪功冒進。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可以脫身,隻要伺候好這位駙馬爺,自然有他的好處。
“駙馬爺,”常州總兵道,“您再歇一歇,就要去前麵點兵了。”
蘇紈頷首。
等常州總兵退了下去,蘇紈重新坐下來,端起茶杯湊在嘴邊,這樣看來在一切開始之前,不會有任何的變故。
這一戰之後,常州就是他的了。
張家在常州這麼多年,以為處處安插了自己的人就將常州握在手心,真是膚淺至極。
要讓百姓對他徹徹底底地臣服,讓王家那樣的海商跪下向他求情,讓他們徹底明白,隻有他才能救他們性命。
這就是他想要的權利。
……
徐清歡將佩劍遞給父親,一身甲胄的安義侯威風凜凜。
“父親的傷還沒痊愈,一定要多加小心。”徐清歡盡量讓自己不要表露出太多的擔憂,即便他們已經有了防備,但是常州水軍不堪一擊,父親身陷戰局時恐怕會少了支援。
安義侯目光溫和:“放心吧,父親沙場征戰幾次都被人合圍,最終還是能取勝,靠得不是運氣。”
安義侯說著伸出手撫了撫女兒的頭頂:“倒是你,才讓我擔憂。”
徐清歡心中一沉,或許是因為關心則亂她忽然有種感覺,總覺得父親此行會有損傷,她不由地道:“父親,女兒有件事瞞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