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素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忽的轉身麵對方臨，一個甩手將長鞭化出，長身玉立。
“師姐？”感受到她的變化，方臨有些詫異。
轉瞬間，蘇素素仿佛變了個人，素色的裙擺隨風飛起，右手執長鞭，比以往相處時多了幾分英氣。
方臨把吃了一半的野果子從嘴裏拿出來，幹笑著說：“師姐，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蘇素素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藏在廣袖之中的手，緊緊捏著不知何時幻化出來的長鞭，在方臨看不到的角度裏，表情隱忍克製。
察覺到蘇素素的情緒，方臨微微皺眉後，多了份擔憂，但很快就衝蘇素素笑開，湊到她跟前，特別燦爛地說：“師姐，咱們還是第一次兩人一起下山，你有沒有哪裏想去的？我聽說洛水鎮挺好玩，不如我們去那吧。”
“洛水鎮？”蘇素素又愣了一下，“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對山下的事情這般了解。”
“我跟師兄弟們打聽的啊，好容易下山一趟，當然要做好功課。”
方臨將手中的果子啃完，拉著蘇素素的胳膊往落霞穀的通道走去：“哎呀師姐，出去玩高興一點。”
蘇素素勉強一笑，悄悄將長鞭收了回去，看向方臨側臉的時候眼中帶著幾分審視和幾分不舍——這個人跟她記憶力膽小懦弱的小師弟太多不一樣的地方，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還是一樣。
在她看得入神之時，方臨忽然回過頭衝她拋去一記媚眼，痞裏痞氣問：“我好看麼？”
蘇素素麵色含羞，將他的手甩開，無意識嬌嗔一聲，快步搶先走到他的前麵。
她越是害羞，方臨越是來勁，趕緊追上去，繞著蘇素素身邊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似乎一定要得到她的回應才肯罷休。
從落霞穀出去的時候格外順利，方臨摘了些普通的仙草跟果子，以備不時之需，兩個纖長的身影迎著驕陽漸行漸遠，沒有看到身後一處草叢裏，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嘴裏發出委委屈屈的嗚咽聲，卻又不敢追上去。
隻能等他們走遠之後，黯然失色地收回目光，白色小小的身影從草叢跳出來，在地上扒拉幾下，耷拉著尾巴表達不舍。
通行令的金光閃過，方臨跟蘇素素同時閉上眼睛，再睜眼時，人已經站在山門之外，從外麵看，飛雲宗仙霧繚繞杳無人煙，像是個仙人隱居的清閑之地。
而腳下，則是普通的青山。
山腳的小鎮不算很熱鬧，住著的人也不是修煉之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人生活，處處充滿煙火氣。
蘇素素一頭冰色長發實在招搖，一路上引來不少人注目。
雖說她有過幾次下山的經曆，卻也受不住他們直接的目光，走路也變得稍微拘謹些。
方臨拉著她往前走：“前麵好像是一家布莊，我們過去看看。”
布莊老板看到他們進來，立即揚起笑臉：“二位是從仙山來的修士吧？一看就與眾不同，簡直是仙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