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It comes,it will come(1 / 2)

去往省城的國道邊上,間隔地種著一些林蔭樹,在這秋老虎最猛烈的季節裏,給行人增添了不少的方便。

阿旁懷和省公安局的司機王蹲在一棵樹下的陰涼地方,一人拿著一把扇子對著自己狂扇。

王目瞪口呆地看著阿旁懷的女兒阿秀又一次從麵包車裏鑽出來,這次她拿出一個熱水瓶,還有套在一起的兩個塑料杯,不急不慢地走到他們倆麵前,給他倆一人倒上了一杯,“給,王……叔,爸爸,這是我早上準備的冰鎮綠豆湯,你倆喝點消消暑。”

王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來,聽阿秀才上高二,估計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自己才二十五歲,雖然跟阿旁懷是同事,可畢竟跟阿秀年齡差距不大,這聲叔叔,他實在有點心虛。

“阿秀,你別叫我叔了,我跟你年齡相差不大,這樣吧,你爸跟我,我跟你,都各論各的,不摻合,不然我都覺得自己被叫老了。”

阿秀聽了一笑,嘴角彎起,可紅潤的嘴唇沒有漏出一點牙齒,很是秀氣,有一種這個年齡的少女身上極為罕見的婉約明麗,讓王眼前一亮。

阿秀不再話,將熱水瓶放在他倆麵前,再一次鑽進麵包車裏,這次她從車裏拿出了一個背包,從包裏一疊報紙,分了一些給阿旁懷和王,自己也拿了幾張,在另一個樹蔭下,仔細鋪好,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本書和一把折疊的紙扇,悠閑地看起書來。

王被她這一個接一個的舉動,弄得瞠目結舌,“老阿,你這姑娘,有點意思啊!”

阿旁懷,是N省下屬的一個縣級市的一位老刑偵,因為屢破奇案,被破格調動進入了省局的刑偵大隊工作,和王是剛出爐的新同事。而王因為奉命到縣級市去送一些資料,大隊長就囑咐他回頭時幫阿家父女搬個家。

王是沒亮就從省城出發的,路上開了四個多時,等送完材料再到阿家已經十一點多了。按他的意思,拿了東西直接上車就走,在路上找個餐館隨便解決午餐,這樣下班前就能趕回省局宿舍了。

可偏偏這個阿旁懷這個漂亮的女兒一會忘了這個,一會忘了那個,一直磨蹭到了午飯時間,還讓阿旁懷打電話叫了外賣,三個人飽飽地吃了一頓,一直到過了下午一點,那姑娘看了看手表,才了聲“走吧”。

結果王就發現她所謂的“忘記”的東西,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熱水瓶、蒲扇、雨傘、零食包、手電筒還有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滿滿登登的大背包。王當時就腹誹,漂亮女兒事真多,瞧阿旁懷隻敢抱歉地朝他笑笑,不停地跟他打招呼,卻一句讓女兒快點的訓話都不敢。

上路了之後,國道才跑了三分之一,麵包車就趴窩了。王撓著腦袋大呼蹊蹺,這車前兩才做完保養的,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怎麼會趴窩?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國道邊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想買口水喝都買不著,王無比慶幸剛才三個人已經吃過午飯了,不然,這沒了空調的車熱得跟烤箱似的,又餓又熱,那可真的要受罪了。

然後,他就看見阿秀跟動畫片的萬能機器貓似的,從她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裏麵,掏出了兩把蒲扇給他們,然後就是上麵發生的事情了。

王經常跟著刑偵的人跑,某些神經比一般人更敏感,隨口開了句玩笑,“老阿,你姑娘難不成能掐會算,知道我們今車子要趴窩,所以才準備這些東西?”

他這話的時候,正歪著腦袋看阿秀,沒看到阿旁懷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立刻又掩飾了下去,在王肩頭熱絡的拍了一掌,“我姑娘要是能掐會算,怎麼會讓我們今出門?哈哈。”

王一想也對,轉過頭來,摸了摸自己的高平頂,嘿嘿的自嘲笑了。

而在他的左後側,阿秀從書中抬起頭來,撇了阿旁懷一眼,大有“不聽我言,吃虧在眼前”的意思。阿旁懷忙討好地朝自己姑娘笑笑,沒辦法,姑娘跟早就他過今日不宜出門,出門必要出事,他知道自家姑娘言出必中,所以提前把笨重的家什都送去了貨運公司的倉庫,準備明跟姑娘一起坐長途汽車去省城的。可一早就接到了大隊長的電話,王正好空車,把他跟姑娘一起接上,他實在找不著借口推脫,隻好感謝一番,乘坐王的順風車。

阿秀知道了之後,搖搖頭感慨地歎了一聲,“Ies,iille。”

阿旁懷傻眼,“姑娘,能感慨點你爹聽得懂的嗎,你爹連英文字母到底是二十四個還是二十七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