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琛捷沒有再要求白慕微住到牧宅,而是直接把她送回了公寓。他知道這個晚上她需要靜一靜,就算她之前再怎麼否認他心裏還是會渴望父愛,今夜的事情讓白父在她心裏的形象再度被毀,她需要時間冷靜。
而整個晚上,他也確實有事。
目送了白慕微上樓之後,牧琛捷的車子轉了一圈,開回了他之前和顧子易見麵的酒吧,上了三樓果然顧子易已經等在那裏了,他叫了一支克裏斯瑞蘭德的幹紅,牧琛捷來之前,他麵前就已經擺了兩隻杯子。
見到牧琛捷他一點都不驚訝,甚至不忘低下頭來調笑他:“怎麼牧大少爺今晚沒有留住佳人,所以就跑到這來借酒澆愁了?”
牧琛捷絲毫不想理會顧子易發神經,毫不客氣地把他推到麵前的紅酒一飲而盡:“你的人不要插手微微的事情,讓她自己處理。”
“真動心了?”顧子易靠到沙發裏懶洋洋地看著他,不厚道地揭他的傷疤:“可我怎麼聽說牧大少爺在前段時間剛剛宣布了和人家離婚,怎麼,現在後悔了想追回來?”
按照顧子易的想法,牧琛捷一定會惱羞成怒地否認或是理論,沒想到他絲毫沒有怒意,反而非常大方地點頭承認:“是啊,我就是想把人追回來,顧少有什麼辦法?”
牧琛捷每次叫他顧少都是三分嘲弄七分調侃,顧子易眉梢眼角都是一僵,隨即微笑道:“牧琛捷,追女孩嘛,送送花啊巧克力之類的不就行了。”一般的女人可以,他認識的那個女人卻是不行,那個女人啊,挑剔得讓他感興趣。
這一晚上牧琛捷和顧子易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你來我往地鬥嘴,克裏斯瑞蘭德一連喝了三支,而另一邊白慕微確確實實是整夜無眠,一邊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再對白父有任何的幻想,另一方麵又不停地在腦內搜索能夠讓白父交出照片的辦法。
其實晚上的審訊結果已經十分樂觀,顧子易會整理出一份證詞讓他們簽字畫押後才會殺了他們,有了這份證詞在手,照片的公正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但她不希望這個過程中再出現任何的紕漏,她想要得到那些照片。
然而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上,任何人和白父提起照片都會讓人迅速想到白慕微,有了這一層聯想,那麼他們死也不會出讓照片的,畢竟這不隻是財產問題,還有白筱筱這個影後的名譽和尊嚴。
必須要從另一個角度入手。可這個角度究竟是什麼,白慕微想不明白,就這樣糾結到了天亮。早晨的時候冷斯城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昨天在白慕微留下的證據中找了一些有意思的照片,要她過來看。
冷斯城選的是市中心的一個購物廣場的頂層餐廳,低調奢華的法餐風格非常適合安靜的約會。白慕微到的時候冷斯城已經點好了菜等她,見到她的時候眉眼彎起來仍然是和煦可親讓人有安全感的樣子:“微微,昨晚沒有睡好嗎?”
冷斯城並不是外人,白慕微也沒有必要把調查結果瞞著他,就把昨天在郊外的時候聽到看到的事情和他講了,當然,她隱去了顧子易殘忍的審訊和自己拿槍的片段。她講得很細致,所以她就沒有忽視冷斯城聽到牧琛捷的名字的時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一樣,這是之前她在提到牧琛捷的時候沒有出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