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傅清堯沒想到,阮冬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繼續跑。
他大步的追過去,但沒成想,一個轉角,阮冬就徹底不見了蹤影。
人在自己的麵前消失,傅清堯恨的眼睛都發紅。
而不遠處的公寓裏。
傅司槿的臉上還留著幾道馮芝的抓痕,他抱著馮芝坐在地上。
“媽,我們又敗了呢。”
傅司槿喃喃道:“現在,公司破產了,我們大概都要入獄吧。”
馮芝經曆過剛才的癲狂,這會兒在他懷裏已經安靜了下來。
隻不過,她眼神木著,並不說話。
傅司槿自嘲一笑:“沒關係,我的人生,從小的時候起,就是失敗的。”
他就像株雜草,從來,都沒有過根。
就算哪天,他被人踩折,融於泥裏,這世上也沒人在意。
阮冬在僥幸躲開傅清堯後,一個人走在街上,整個人都是迷茫的。
她不知道她要往哪去。
她的親生母親,是個瘋子,一個殺了人的瘋子。
她的丈夫,一樣偏執可怕到病態的地方,還要奪走她的孩子。
她十八歲從深山出來,在這偌大城市裏生活數年,到頭來卻發現——
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渾渾噩噩間,阮冬不覺走到了醫院門口。
她站在原地,腦海裏忽然湧出來一個,大膽到可怕的想法。
兩個小時後。
傅清堯收到來自阮冬的電話。
下一刻,他發了瘋一樣,向一家醫院跑過去。
“眼角膜捐獻?!誰允許你們給她做的?!”
傅清堯還沒進病房,就猛地揪住門口醫生的衣領,眼裏像染著滔天的火:“你們都想死嗎?!”
醫生被他吼的身子都有點發顫,待反應過來後,才竭力對他解釋著:“先生,您冷靜一點兒,那位小姐來的時候,就已經毀了眼睛,而且,她說自己是孤兒。”
“眼角膜對她來說,隻能摘除……”
傅清堯根本聽不進去他這些話,這種私人作坊,根本就不正規!
他想立馬讓警察來封了這裏,但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病房門被推開。
阮冬的眼睛上蒙著一層紗,她像是能料到來的是誰。
“傅清堯。”阮冬嘴角往上揚了揚:“我把眼睛給她,這樣,你能不能放過我。”
“離婚協議,在桌子上。”阮冬繼續說著:“我已經簽好字了。”
傅清堯走到她床頭,眼睛裏的紅意,像是因為憤怒,又像是因為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