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出院了,和爸爸一起回了家,媽媽還在坐著輪椅,醫生說恢複好的話,再過幾個月可以擺脫輪椅,生活可以半自理。
爸爸每日盡心照顧著媽媽,一個秋高氣爽的周六,我和左霄啟一起回家看望父母,爸爸在小區門口,推著輪椅上的媽媽迎接我們,輪椅上掛著剛剛買好的蔬菜。
見到我們,媽媽的臉上溢出自然的笑容,對著左瑾晗笑著,“叫姥姥。”
媽媽說話不利索,甚至不仔細聽的話也聽不大清楚,左瑾晗自然是不明白媽媽在說什麼,她咿呀咿呀的抬起小胳膊,小手抓上媽媽的嘴,爸爸嗬嗬直樂。
到了家裏,爸爸把媽媽抱到沙發上,媽媽朝著左瑾晗顫顫巍巍伸出一個還不能自如活動胳膊,“姥姥,抱抱。”
“媽。”我不由嗔怪道,“你好好坐著吧,別再給你累壞了,回頭還得我爸受罪。”
“你媽高興,你就讓她抱一會吧。”我爸給我媽講情,“她現在情況好多了,昨天我扶著她,還站起來了。”
“真的?”我不由欣喜道,“站了多久?”
爸爸摸了摸鼻子,“一秒鍾。”
好吧,好歹算是進步了。
我把左瑾晗遞到媽媽的懷裏,給媽媽和左瑾晗擺好了姿勢,嘟著嘴和左瑾晗說:“不許搗亂,姥姥身體不好。”
現在的左瑾晗好不老實,總是伸著胳膊瞪著小腿的想要做點什麼,她的小腳丫一會翹到媽媽的嘴巴上,一會又要踢著媽媽的胳膊,左霄啟趕緊把左瑾晗抱了過來,“小瑾瑾不老實,打屁屁。”
左瑾晗則咯咯地笑著,小小的手指摳著左霄啟的嘴,爸爸從左霄啟的懷裏抱起左瑾晗,“姥爺抱抱。”
爸爸的胡茬蹭著左瑾晗的小臉蛋,見左瑾晗笑的前合後仰,他的下巴抵著左瑾晗的肚子蹭著,說:“叫姥爺。”
一室笑聲在這個差點癱瘓的家庭裏回蕩著。
中午。
爸爸和左霄啟在廚房張羅著午飯,爸爸這麼長的時間照顧媽媽很辛苦,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一點了,他和左霄啟談論著國家大事,談論著男人喜歡的話題。兩個男人的說話聲和笑聲,傳到客廳,一種叫做幸福的暖流在心底緩緩流淌。
餐桌上。
爸爸欲言又止,“小貝,判了四年。”
說起阮貝,媽媽的臉上的笑立馬消散,她抬頭看向我,眼睛裏閃爍著一抹希冀的光,“小璦,你能不能……”
我搖頭,眸光堅決,“不能。”
爸爸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現在家裏就剩下這麼一套房子了,等小貝出來,就27歲了,以後的生活,就是他自己的了。”
我嘴角端著笑意,看著爸爸的眼睛,話卻是說給媽媽聽的,“我不會再幫小貝,每個人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自己犯的錯,沒有道理要求別人來替他承擔後果。”
對於阮貝,我已經死心了,死的透透的。
幾日後,孫律師找到左霄啟,拿出一份文件,是左立強早就簽署好的股份財產過戶協議,原來左立強早有安排,如果他有意外,按照醫囑的內容,將股份財產按照比例過戶給左霄啟和左一喏。
對於這樣的結果,左霄啟自然是歡天喜地,爭搶了14年的東西終於到手了,雖然這樣的方式和他所想象的方式有著天壤之別。
左一喏倒是神色淡淡地看不出什麼喜怒,股份和財產於她而言似乎是可有可無的,她甚至說:“哥,股份你都拿去吧,反正公司需要你掌舵,我就不摻和了。”
左霄啟眉眼嚴肅,“那怎麼行,你也是爸媽的孩子,爸爸已經多給了我股份,如果是我自己踢走了左池,用其他的辦法從爸爸手裏搶回了股份,我會分給你一半的。”
左霄啟對左一喏,是如父如兄的存在。
左一喏烏亮的瞳仁轉了一圈,說:“那這樣吧,股份全部過到你的名下,你每年按照比例給我分紅,這樣你的股份遠遠高於其他股東,左董無人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