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先生,請問多少錢(1 / 3)

爸爸歎了口氣,“小貝要是有你們一半的懂事,哎……”

我寬慰著爸爸,“先照顧好我媽吧,也不用想著賣房子。”

幾日後,媽媽醒了過來,隻是神智不清,完全不能自理,不過總比每天植物人似的躺在那裏的好,左霄啟托人找了個經驗十足的老中醫給媽媽調理身體。

雖然有護工在,爸爸每天都會幫媽媽按摩,不管媽媽聽不聽的到,他都會陪著媽媽說話。

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爸爸照顧媽媽時認真又專注的樣子,我的心裏酸酸的,我一時想著錄音裏聽到的,左霄啟結婚生子一切都為了股份,一時又想著剖腹產時,左霄啟也是這麼照顧我的。

我的心裏五味雜陳,如果可能,我願意和左霄啟隻過普通夫妻的日子,沒有公司,沒有股份,隻有我和他,有左瑾晗,有一個房子可以遮風擋雨,夫妻兩個都有工作,維持日常生活,就像爸爸和媽媽,相攜相守。

媽媽平時雖然被爸爸寵的蠻不講理,可是他們的感情,每天樂嗬嗬的笑臉,都是真實的。

自從滿月後,我基本每天都會帶著兩個保姆和孩子去店裏,如今隻要我出門,就是浩浩蕩蕩的,一個保姆抱著左瑾晗,一個保姆手裏拎著尿布奶瓶。

周六。

還在睡夢中的我被左霄啟喊起來,“寶寶,起床了,我們去隔壁市轉轉。”

我不耐煩地應著,“我要睡覺,別煩我。”

濕漉漉的吻順著額頭滑到鼻尖,他的唇落在我的嘴邊,我推了推他的頭,別開臉,“你別這樣,現在不行。”

“你在想什麼,我隻是吻吻你而已,用這樣的方式叫你起床。”左霄啟輕笑道。

我不相信地睜開眼睛瞪著他,暗道,這個家夥說的這麼好聽,憋了這麼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晚上抓著我的手,讓我……

“你終於醒了,快點穿衣服。”左霄啟催促道。

“去隔壁市幹嘛?”我問。

“媽吃的一種中藥隻有同仁堂有的賣,而且每家店隻有固定的幾盒,我們去其他城市的同仁堂看看,能買多少買多少。”

一股酸澀湧上鼻尖,我抬手勾著他的脖子,拉下來,然後細碎的吻碾壓著他的薄唇,“老公,謝謝你。”

左霄啟俊朗的五官浮著柔情的笑意,他低頭親了親我的臉蛋,“我們兩個人,就剩下這麼一個媽了,自然要好好照顧著。”

我的眼裏湧動著一種叫做愛的情愫,我勾了勾唇,“老公,我愛你。”

左霄啟開車,我坐副駕駛,兩個保姆抱著孩子拎著尿布奶瓶,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左霄啟辦事很細心,整個城市的每一家同仁堂都進到了,一整天,我們足足跑了三個城市的所有同仁堂藥店。

路上,我看他開車很累,想要替換一下,他說:“不能累到我老婆了。”

回到豐雲市,已經霓虹閃爍,我們趕回醫院,當爸爸看到我們拎著的滿滿的藥,不可思議的目光在我們的身上逡巡著:“這種藥不是沒有多少嗎?”

我感激的眼神看著左霄啟,“霄啟帶著我跑遍了這附近的三個城市,買了所有同仁堂的這種藥。”

左霄啟低眉順眼地笑著,“隻要我媽能好起來就行。”

爸爸灰暗的眸子裏似陽光綻放,他的聲音絲絲哽咽,“辛苦你們了,趕緊回家休息。”

“爸爸,我們先走了。”我擺手拉著左霄啟就要走出去,左霄啟也累了,該回家休息了。

“小璦。”爸爸喊住我,“別讓小左開車了。”

我點頭,“嗯。”

回到臥室,房間裏隻剩下三個人,我抱著吃奶的左瑾晗,左霄啟洗澡後湊到左瑾晗的臉上,“告訴爸爸,媽媽的飯飯好不好吃,爸爸也想吃一口。”

我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跟女兒搶飯吃,虧你說的出口,累了一天了,趕緊上床睡覺。”

左霄啟抬頭,眸光一亮,“可以上床?”

我就知道這隻叫獸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撇了撇嘴,“你也可以睡沙發。”

左霄啟無奈地扶額,“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他歎了一口氣,跳到床上,拉過被子,“我繼續當和尚。”

我噗嗤一聲笑了,為了不去刺激他,我又趕緊閉上了嘴,隻是怎麼都合不攏的嘴角出賣了我。

左霄啟抬腳踢了踢我的腰,“當心我來強的。”

好吧,禽獸麵前,我還是乖乖收斂一些吧。

左瑾晗吃飽後,我把他放在了嬰兒床上,看著她眨巴眨巴的眼睛,我逗弄了一會,她睡著後,我上床,掀開左霄啟身上的被子,鑽進了他的被窩。

朦朧的月色透過紗簾毫無遮攔地散落進來,我的胳膊環上左霄啟的腰身,頭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低低地說:“老公,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謝謝他不計前嫌的照顧我媽,謝謝他盡心盡力地為我著想,為我付出,他完全可以托人,或者讓司機隨便到附近的城市轉轉的,就算他隻是做個樣子出來,也算是有心了,可是他依然為了我親力親為。

這一刻,我的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心底缺失了一塊的地方,似乎被什麼莫名的東西填滿了,心底那些理不出的頭緒,似乎一切都順暢了。

左霄啟的手揉著我的後腦勺,口氣裏是滿滿的威脅意味,“趕緊睡覺,別亂動,不然我可不保證做點什麼事情。”

我吐了吐舌頭,表示不去和禽獸討論人性,我翻了個身,準備遠離獸性的侵襲,可是一隻長臂又將我撈在了一個寬厚的懷裏,沙啞的嗓音自我的頭頂漾開,“陪我睡覺。”

好吧,還算這隻叫獸也有通人性的時候,他說的陪我睡覺,隻是他摟著我乖乖睡覺而已。

翌日,周末。

上午十點。

我正在店裏上班,左霄啟抱著左瑾晗走了進來,“走,我們去那邊吃飯。”

到了左立強家,他滿眼含笑的從我的懷裏接過左瑾晗,手裏拿著一個手搖鈴不住地逗著左瑾晗。

我的視線定格在這對祖孫的身上,看的出來,左立強是真心的喜歡左瑾晗,這種喜歡,不同於對左池的喜歡,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或許這是兒子和孫女的區別吧。

想到左池,左池就來了,他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頭上包裹著一層層白色的紗布,還有一些血漬滲了出來。

我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左池,暗暗猜想著這是打架了,還是調皮摔了。

左池走到左立強身邊,不屑地目光掃過左瑾晗,蔫蔫地說:“爸爸,我還疼。”

左立強頭都沒有抬,“爸爸跟你說過什麼,讓人打了是你活該,以後給我打回去,打死人都沒有關係。”

我不由眼角抽搐,這教育兒子的方式,比我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我打他了,他不是住院了嗎,比我還嚴重呢。”左池不滿地嘟囔著。

“那就別喊疼,等他身體好了,你們繼續打。”

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左立強訓斥左池,卻是讓左池在打架的時候,往死了打對方。

正說著,門外一陣喧鬧聲,我貌似聽到一個女人的尖聲哭叫,傭人走了進來,說是輕舟在外麵。

左池不耐煩地說:“我去看看我媽吧。”

“站住!”左立強抬頭,厲喝一聲,“走出這個門,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我當初就和你說好了,在我和你媽之間,你隻能選一個,你好好想想,你媽能不能讓你隨便花錢,能不能給你買這買那,能不能送你上貴族學校。”

左池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揉了一下頭,齜牙咧嘴道,“我當然要我爸了。”他說著招呼傭人,“你去告訴我媽,讓我媽走吧,她再不走,我爸爸連我都不要了。”

左立強臉色緩和了下來,寵溺道,“這才是爸爸的好兒子,告訴爸爸,今天想玩什麼?”

……

過了一會,門外的哭聲停止了,我看了看左池,又看了看左立強,這教育方式,實在讓我不敢苟同,兒子對媽媽的態度,也實在讓人心涼。

左霄啟則神色木然,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幸虧我的女兒還小,不懂大人在說什麼,隻顧著在左立強的懷裏玩著。

從左立強家吃過飯後,左霄啟把我送到店門口就走了,說是約了朋友打球。

我的腿剛剛跨進店門口,眼前一個人影閃過,輕舟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她雙手緊緊拽著我的褲子,“小璦,我求求你,你幫幫我,讓我見見左池,我看到他了,他被打了,頭上都是傷。”

店員和顧客同時向我們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被圍觀的感覺,真是不爽,何況這樣也影響市容不是。

我拉了拉她,“你先起來,有什麼話我們上樓說。”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現在隻有你能幫我,我知道左霄啟什麼都聽你的,立強也很看重你,我隻想見見我的兒子。”輕舟急切地哭著。

“你在這裏,我就沒有辦法幫你了。”我威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