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榮的眸中閃動著精光,
“怎麼一大早的來了?莫小姐不是說去公司麼?莫非是今天去?你不用當麵來給我報道,你直接去公司就好了,踏踏實實的從公司基層做起,好好的輔助天佑,不要讓他誤入歧途。”
莫未秧笑了笑,
“夏先生,我不打算去公司了,我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靜心養胎,天佑告訴我,咱們夏宅是吉祥之地,適合養胎,這不,一大早的就過來了,您不要見笑啊。”
夏國榮的臉黑了,他指了指莫未秧,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總不能跟個女子計較吧。
他朝著夏天佑說道,
“你跟我去書房一趟。”
夏天佑慵懶的翹著二郎腿,
“不用了,有什麼話你在這裏說就好了,秧秧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外人。”
夏國榮握緊拳頭,瞬間鬆開,臉上崩起的表情也舒緩下來,
“秧秧啊,你怎麼突然想到在夏宅養胎了?哎呀你是不知道你左阿姨是個唱戲的,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咿咿呀呀的練嗓子,亂的我都睡不好,別說是你了。”
莫未秧甜甜的笑了笑,
“沒事的,我挺喜歡聽戲的,而且還是免費的,我這是撿了個大便宜呢,我聽說以前左阿姨可是個角呢。”
夏國榮臉上的色彩紛呈,誰都知道當年左彩鳳和夏國榮是怎麼勾搭上的,不就是夏國榮把她捧成了角麼?其實左彩鳳的唱功一般,隻不過夏國榮舍得砸錢,這才讓她成了台柱子。
夏國榮暗自想到,這個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說話不留口德,殺人不見血,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對付這種狠女人,隻能用更狠的女人,左彩鳳,蘇雲曦哪個恐怕也不會輸給她,他就讓這些女人好好的上場,將莫未秧殺個措手不及,到最後他再上來打圓場,到時候麵子裏子都有了。
他的眼睛眯起,嘴角上揚,有一絲慈愛的和煦,
“秧秧啊,你能喜歡這裏,我甚是欣慰啊,這樣吧,你先住下,我和天佑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等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莫未秧乖巧的笑了笑,
“謝謝,夏先生。”
“哎,你怎麼這麼見外啊。”
“奧,謝謝,爸爸。”
夏國榮笑著攜著夏天佑的手走了出去。夏天佑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他回頭朝著莫未秧做出一個奮鬥的姿勢。
爺倆個上了車,誰也不說話。
夏國榮撕下麵皮,
“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天佑輕蔑的笑了笑,
“幹什麼?我記得這房子上寫的可是我的名字,難道我住在自己的房子下還需要爭得別人的同意?”
夏國榮的鼻孔噴張,他的眼球放大,整個人看起來衰老而猙獰,
“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怎麼用這種口氣跟老子說話?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如果沒有老子的扶持,你他媽的怎麼可能成長為堂堂正正的接班人?光是你那些舅舅們就夠你應付的。”
夏天佑的母親並沒有兄弟姐妹,隻是外祖父收養了幾個孤兒院的孩子,沒想到外祖父去世後,這些所謂的舅舅竟然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那個時候夏天佑還小,這些人確實是夏國榮解決掉的,可是他這麼賣力的解決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獨攬大權。
夏天佑用一種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著夏國榮,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的身體將他的靈魂看透。
夏國榮心裏有些發麻,
“你小子看什麼?魔障了?”
夏天佑的笑容有些發酸,
“我情願現在跟我爭權奪勢的是我的那些所謂的舅舅們”
而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一直想讓自己的心變冷變硬,這樣才會成為一把剪刀,直接將敵人斬殺。可是這些敵人卻又是自己的親人,他始終不能朝著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下手。
兩人再次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夏宅裏,莫未秧吩咐著宋阿姨將自己的東西擺放在空出的一間臥室裏,那間臥室很寬敞,裏麵是一張偌大的公主床,壁紙是複古的金色玫瑰,牆壁上掛著梵高的雛菊寂寞的開放著。
夏宅裏的傭人急忙找借口躲掉,誰都知道莫未秧這次來是挑事的,誰也不想上槍口上撞。有幾個膽大的躍躍欲試,他們覺得夏天佑很寵愛莫未秧,將來她一定是他們的女主人,不如現在就下定決心表態的好。就算是給自己賭一把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