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狗雜種!還不快給老子起來!”
賽蘭耳邊傳來吼叫,他的意識還沒有清醒,迷迷糊糊的。
突然!
一股劇痛從他的腹部傳來,整個人被踢出去,撞到牆板上。
酸苦的胃液湧上食道,刺激的賽蘭直咳嗽,眼淚吐沫止不住的流淌在他的臉頰上。
“咳!~咳!~”
賽蘭已經回過神來,但眼睛被淚水填滿,看不清事物。
“到底是誰?!”賽蘭的心中警惕
砰!
又是一腳,將賽蘭踢到牆板上,反彈到地板上。
哇~
賽蘭口中的胃液包不住了,噴湧而出,房間的惡臭又多了幾分
踢他的人還不肯罷休,對著失去抵抗力的賽蘭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狠狠的打了十幾下後,那人的力道逐漸減小,停下來大口喘息。
嘴上不饒人的謾罵著:“沒娘養的雜種!讓你偷老子的魚!”
砰!
又是一腳踢在賽蘭的臉上
“就是因為你他媽的偷東西,老子兒子被餓暈了!!尼瑪的!”
再踢了一腳。
此人正是老哈爾,早上賽蘭偷走了他一條魚,導致他今天少了一份糧食,麵對挨餓的家人他感到羞愧,一怒之下找到了賽蘭,將賽蘭毒打一頓。
“狗東西!雜種!沒媽的東西……”各種粗鄙之詞出現在老哈爾的口中。
他越說越氣,又是將賽蘭一頓毒打。
十幾分鍾後,老哈爾止住了手,他今天沒顧上吃飯就來找賽蘭了,一頓發泄後他也感到疲倦和饑餓。
賽蘭趴在地麵上已經沒了聲響。
“死了!?”老哈爾有些驚慌,畢竟殺人的事情他可沒有經曆過。
探了探賽蘭的鼻息。
老哈爾感受到賽蘭微弱的呼吸,心裏輕鬆了。
“嗬~呸!”
一口濃痰吐到賽蘭臉上,轉身要離去
“不行!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虧了!”老哈爾心想,回過頭將賽蘭身上的髒亂破舊的大衣薅了下來,揚長而去。
……
晚上又是一場大雪,不知道要掩蓋多少人。
……
仿佛是奇跡一般的,賽蘭活到了第二天,寒風鑽過木板的縫隙狠狠的刮在他瘦骨嶙峋的身軀上。
賽蘭爬起來,從雜亂的箱子裏翻找出一堆破爛不堪的衣物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全都籠在自己的身上。
太冷了!
僅僅是一個晚上,他的身上就已經不知道被凍出了多少瘡痍。
賽蘭摸了摸渾身上下,摸出了放在衣物深處的被打的稀爛的沙丁魚。
一把塞入嘴裏,也不必去分辨是魚頭還是魚身了,急促的咀嚼後硬生生咽下去。
隻有這樣他才能稍稍的緩解那附骨之蛆一般的饑寒。
吃完,賽蘭又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他冷的要死,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麵前他身上的衣物毫無作用,仿佛赤身裸體一般在這冰天雪地裏。
他也疼的要死,老哈爾是一個四十幾歲的老漁民了,即便是饑餓情況下的他的拳頭也不是賽蘭可以承受得了的,透過衣物就可以看見他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
同樣的賽蘭還餓的要死,隻是巴掌大小的魚肉又怎麼能夠滿足他的食欲呢,饑餓折磨著他,緊捏著他的胃,仿佛要從喉嚨裏探出手來。
“睡吧!”賽蘭安慰自己:“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像他這樣的人,也許今天就會死去吧……
……
不知道什麼時候,耳邊的聲音嘈雜了起來,不是耳鳴,像是有許多的人在大聲的喧鬧著什麼。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賽蘭被吵醒,精神有些恍惚
“賽蘭!”門外傳來清脆的聲音:“快開門!”
賽蘭艱難的站起來,身體是難以想象的難受,簡直就不是他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