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超當即投來駭人的狠光,盯了秦狼良久,才笑道:“秦狼兄弟過獎了,要說到老虎,當然是雷大哥才是。”
秦狼與馬超會了會神,再次看向雷仲,說道:“雷幫主,小弟有份買賣要找您合作,不知有沒有興趣。”
雷仲看也不看秦狼,色咪咪的說道:“真是不巧,今天我正好有急事,不如改天讓這位前來與我商談,如果真是好買賣那我雷仲自然樂意。”
想不到雷仲狂妄到了極點,竟然點名要葉秋。秦狼怒而不發,眼裏凶光剛顯即隱,拱手道:“既然雷幫主有事,那我們也不打擾,你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
說罷,秦狼七人便要離開,這時,雷仲卻哈哈笑了起來,對身邊的馬超說道:“二弟,薛貴的大哥黑元甲要在榮丁擺酒席,你準備準備。”
聽聞此話,秦狼頓了頓腳,便離開了大堂。
木料場,陰風刮起。
秦狼坐在桌邊,一臉沉思。臨走前,雷仲那句話雖然是對馬超所講,卻是警告秦狼時間已經不多,要不要將葉秋送過去,盡早做出決定。
房內,氣氛壓抑低沉。唯一不擔心的便是葉秋本人,跟著秦狼多年,即便是當初惹上那女人背後的勢力,秦狼也是沒將他們六人出賣,自己頂罪入了監獄。而這次,秦狼還在沉思,葉秋已能肯定秦狼不會讓自己去獻身。
“狼哥,他媽的雷仲敢欺人太甚,我們白狼幫的兄弟也不是幹瞪的,大不了硬殺出一條路。”袁大山話語激憤。這次他來馬邊,共帶了一百名好手,和數十把剛從蟒哥那搞來的槍支,準備要大幹一場。
秦狼沒有啃聲,仍在沉思,袁大山可以性情剛烈,但他身為白狼幫老大,不能將兄弟們的性命拿來當本錢,否則,一旦白狼幫在馬邊失利,蘇稽場那邊必然也隨之出現連鎖反應,這種時候,以智取勝方為上策。
良久過後,秦狼飄忽的眼神終於定下。
“葉秋,後天你便去石崗壩會一會雷仲。”秦狼站了起來,眼波含著冷色一掃。
“狼哥!”
屋內的人一片驚呼,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向耿直的秦狼會犧牲葉秋換來與雷仲的合作,然而,唯有葉秋和章君二人毫不變色,反而靜的有些可怕。
秦狼看向葉秋,說道:“小秋,委屈你了。”
“大哥,你放心。”葉秋麵無表情,仿似經期般蒼白。
葉秋很平靜,但袁大山卻怒火三丈,恨恨的指著秦狼,罵道:“你竟然讓葉秋去見雷仲,我真是看錯了你這匹白眼狼。”說罷,袁大山怒氣匆匆的就要離開,然而,卻被章君攔了下來。
“你讓開,這種人不值得我賣命。”袁大山推開章君。
章君不怒,反而笑道:“大山,難道你不清楚狼哥的為人,既然狼哥讓葉秋去,自然有他的道理。”袁大山看向秦狼,秦狼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狼哥,外麵有人找。”
屋外的兄弟突然引來一個瘦削的男人,他臉上有塊長長的刀疤,秦狼一眼便認出是薛貴的手下,那道疤正是前夜被自己用匕首所劃。
“薛貴有什麼事需要派人轉達?”
“不是薛爺,是黑元甲讓我轉告你,日落之時在榮丁鎮普京酒樓設宴,請白狼幫秦幫主定要前往。”
秦狼接過扔來的請帖,嘴邊的笑足以融化雪山,說道:“請你轉告黑元甲和薛爺,秦狼一定準時赴約。”秦狼話剛說完,泰山等人就著急的圍了上來。
“狼哥,這明擺著是鴻門宴,還是不去為妙。”
“不去?幹嘛不去?不但要去,還要大張旗鼓的一起去。”
秦狼的腦裏眨眼閃過一套計劃,立馬叫來袁大山,吩咐道:“大山,你帶著剛來的一百兄弟潛伏起來,如果今晚有任何人敢進木料場,嘿嘿。”眼中凶光畢露,秦狼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袁大山擔心秦狼的安慰,一時答應的倒沒那麼爽快,秦狼也知道袁大山的顧慮,忙又解釋說道:“大山你們今天剛到,黑元甲那邊恐怕還不知道,如果我們都去赴宴,黑元甲勢必會派人來攻木料場,到時你們就是一隻奇兵,替我白狼幫揚威馬邊的奇兵。”
風蕭蕭兮易水寒,秦狼帶著六衛大搖大擺的來到普京酒樓。
“秦兄弟。”
酒店門口,馬超剛走出來便和秦狼撞麵,說道:“我知道秦兄一定會來,因此特意在這裏等候。”
馬超找上自己,看來當日的良言已經勾起了他的野心。秦狼心裏打著如意算盤,麵上卻裝作不知,好奇問道:“噢?不知馬爺有何貴幹?”
雷仲的天下全靠馬超打下,自然馬超是精明之輩,一看秦狼裝傻,頓時也笑著將秦狼拉到一旁,小聲說道:“秦兄真會玩笑,那日經過秦兄一番提點,我今日是來求和合作的。隻是”
秦狼心中竊喜,見馬超又有所顧慮,忙著說道:“隻是什麼?馬爺但說無妨。”秦狼明白馬超的心態,如果自己不拿出能夠征服他的實力,恐怕所謂的合作也是口頭上的罷了。
馬超見秦狼爽快,心下也沒什麼顧慮,問道:“秦兄是否知道這次宴會是幹什麼?”馬超這是在問東指西,不愧是老江湖。
秦狼也不差,聽得出馬超話下之意,笑道:“馬爺不必擔心,再凶猛的老虎一旦小覷了山狼也會吃癟的。而且,這隻山狼還是準備了很久。”秦狼似乎忘了什麼,猛拍了一下額頭,說道:“哎呀,我怎麼忘記了這等大事,勞煩馬爺告訴雷幫主,就說葉秋後天自會到石崗壩。”
話剛說完,馬超還沒弄明白秦狼的意思,他已經帶著六衛笑著走了進去。
酒樓裏麵,到處都是粗氣的爺們,葉秋、韓笑霜這樣細皮嫩肉的美女剛走進來,便引來各方的關注,尤其是不遠處的雷仲,兩顆眼珠頓時瞪大的像死魚翻起的眼睛,又恐怖,又惡心。
雷仲旁邊,站著一個長相極其剽悍的男人,方頭,大耳,鷹鉤鼻,虎眼,更奇特的是漢子的脖子上長有黑色鱗狀的胎記,看起來十分駭人。
黑元甲,薛貴的大哥。秦狼眯起眼睛看過去,正好和黑元甲的目光對上,而薛貴就站在黑元甲身邊。“哈哈。”秦狼輕笑著走了過去,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舉到黑元甲麵前,說道:“早就聽說,馬邊縣城有個黑元甲,今日一見”
秦狼邪笑著,將後麵的話拖得沉長,掃了眼瞪視自己的薛貴,這才說道:“不過如此嘛!!”
“你”仇人見麵分外紅,薛貴早就憋著一肚子怒火沒有發作,現在秦狼竟敢如此損黑元甲麵子,薛貴當時就要提著酒瓶衝上來,硬是被黑元甲攔了下來。
酒席還未開始便已劍拔弩張,秦狼不屑的看了眼被怒氣漲紅臉的薛貴,說道:“大哥就是大哥,永遠比下麵的沉得住氣。”秦狼看似在捧黑元甲,實則是損他管教無方。
秦狼這一損一捧之間,黑元甲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臉色一沉,冷聲道:“秦兄弟年輕氣盛說錯話不打緊,但要犯了大錯卻為時已晚。”話間,黑元甲氣勢逼人,想逼秦狼就範。
然而,秦狼早已打定主意,既然要在馬邊立足,就得狗囂張,而且要對最狠那個囂張,哈哈笑道:“我看未必,倒不如說是你年紀大了,萎了,沒衝勁可不是好事啊。”
男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萎,黑元甲是個正常男人,怒喝道:“秦狼,你小小一個白狼幫敢到馬邊撒野,不用明天,今天我就要你手下的人全部去給我兄弟們陪葬。”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