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大結局(1 / 3)

第25章:大結局

慕容若蘭今天身著一身火紅的盛裝,這是慕容家的吉服。慕容是赤蛇族,紅色是他們的吉祥色。

“李燦,你真下手了?”她總覺得那個緩緩走向祭壇的女人不太對勁。

“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對她施了咒法。待會祭典開始她便會刺殺大祭司。”李燦答道。他撒了個小謊。這算得上是他對她為數不多的謊話之一。

他確實下了咒法,但是卻不是要我刺殺大祭司,而是命令我殺了李安泰。這個男人,不但要大祭司的位置,更要這個女人的心。

此時,在另一個引領祭司的帶領下,李安泰也登上了祭壇。隻見他身著幽藍色螣蛇圖騰錦袍,錦袍上蛇鱗金光熠熠,由一片一片的金鎖片編織而成,整條螣蛇霸氣天成,蛇頭高高昂立在左肩的位置,巨大的身軀從前襟盤繞至後背,蛇尾的鱗片當當作響,很是蠱惑人心。他的烏發上戴著蛇形玉冠,蛇眼是兩顆璀璨的紅寶石,看似冰冷,內在卻烈焰灼灼。

大祭司立在李安泰和我之間,他口中喃喃有詞,然後用一柄烏金色的匕首在我的雙腕上各劃一刀,手腕上的血便流入托盤上的三隻銀碗裏。他又如法炮製,將李安泰的血也一齊滴入那三隻碗中。

大祭司將三隻盛著鮮血的碗供奉到神像前。隻見碗中的血液漸漸融合、變幻,徐徐升騰成一片迷蒙的血霧,色澤從凝重到明豔,又從明豔變化成瑰麗。三股血霧漸漸擰成一股,緩緩吸入半臥著的神像口中。

慕容若憐和李燦此時大驚失色!李燦施的法術,我本該在滴血的時候便刺殺李安泰。而我不但沒有受到法術的催眠,我的血液還和李安泰的融合在一起,並被蛇神大人接受了。

“怎麼回事?”慕容若憐對李燦怒目以對。

“不可能,我的法術不可能失敗的。”李燦不相信螣蛇當中咒術最厲害的自己竟會失手。

“為何你能這麼自信呢?”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站在梁氏一側的桑格。

“你用的是我族的法術,我自有方法可解。”桑格笑嘻嘻地說。

“你是誰?”這個小子剛才似乎站在玉麟家旁邊的,眼生得很,但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小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其諾桑格。你說我是哪個族的?”

“其諾?其諾族早已經被……”慕容若憐認為這半大的小子不過在信口雌黃。

“早已被滅族嗎?眼前不正有一個其諾族人嗎?”桑格瞟了一眼李燦,說道,“不過,現在已不是我族族人了。李祭司。”

“你是其諾的世子?”當年世子還小,族長還沒賜名。可是,那個孩子早已被青花淬毒毒死在繈褓中。

“李祭司已經知道了我是誰了吧?”桑格看到李燦的臉色變了又變,“當年你們對仍在繈褓裏的嬰兒下了青花毒。不過是一個不足周歲的嬰兒,你竟下得了手!”

青花毒,乃是用世間少有的六瓣青花的雌花浸泡在蛇毒液中製成。無論是威力多弱的蛇毒,經過青花浸泡再萃取出來的毒液,可致人瞬間斃命,其狀慘烈。要解青花毒,需嚼服與其同株的雄花作為解藥。可又有誰能在那須臾間找到同株的雄花。此毒藥性狠烈,這些人渣竟用在嬰兒身上。

“那你竟然沒事?!”這是決不可能的!

“逃過青花毒的,世間沒有一人。”桑格的眸子暗了下去,“那個孩子,早已元神散滅。”乳娘的兒子,不過比自己小幾個月,當初為便於照顧,父親便允了乳娘將自己的兒子帶入府中。那孩子才來兩天,自己還記得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喜歡格格地笑。母親很喜歡他,便把桑格穿過的衣裳賞給了他。

正是這一件衣裳惹了殺身之禍……小嬰孩本就相貌相似,外人也不常見到,隻憑了那喜氣融融小衣裳,李燦便輕易認定了那繈褓中的孩子是小世子。

那個無辜的嬰兒便是梁氏的孩子。梁氏便是桑格的乳娘,曾經是母親的大丫頭。

那是一個寒冷的嚴冬。似乎很多年,都沒這麼冷過。

那天,小桑格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玩耍。但是平時喜歡躺在他小床上的小弟弟今天卻沒被送來,他便叫嚷著要找弟弟玩。丫頭見他吵得沒法,便讓人到街上去找被抱出去逛花燈的小弟弟。

等了許久,也沒見人回來。小孩子的那一丁點耐心便消磨幹淨了,一個勁哭鬧起來。照顧他的丫頭見實在吵得厲害,便稟了夫人,夫人笑著說,就帶他也到街上逛逛吧,不巧還能遇上。

於是,那小丫頭抱著小桑格出了門,而另一條路上,尋著了小弟弟的下人正把孩子送回來……就在這陰差陽錯之下,那個還沒來得及賜名的孩子,就遭遇了橫禍。

後來,是梁氏找到了自己,便將自己撫養長大。

“哼,原來如此,當初死的竟是個孽種。”之前在慕容若憐身旁一言不發的男子眼神陰戾,“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了,正合我意!”正說著,手中忽的竄出一條尖角五花蛇來。

桑格肩上攀著的翠綠小蛇也呲地一下竄出去迎戰。

“住手!”慕容若憐一聲低斥,“不要誤了大事。”

他們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了,就決不能輕易被人挑動。長孫峻峰聞言也隻得無奈收手。

桑格笑道,“欠下的債,定要加倍還的!”說完,便回到梁氏身邊去了。

“桑格,你如何解得李燦的咒術?”李燦原在其諾族當中就是數一數二的法師,不但善毒,更擅於使用各種咒術和蠱術。桑格勝在天賦稟異,對各種製毒工藝和法術一學就會,但年紀太小,要想破除李燦的咒術也不那麼容易。

桑格壓低聲音道,“沒有,我騙他們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

他早料到慕容若憐會對芝蘭不利,最有可能使用的便是咒術。於是,他趁著診脈的時機,將能護住神智的藥物摻和進馬蹄糕裏給芝蘭吃了,多少能對咒術有些抵抗力。

但是,李燦最擅長的便是咒術和蠱術,那麼一點藥效,隻能保證芝蘭在被下咒的時候護住意識,不至於過後心脈盡斷,神智異常。而剛才他看到芝蘭的眼睛,完全沒有被施咒的樣子。他不解,但也不會告訴梁氏。

祭壇上,蛇神已漸漸將那股血霧吸食。

“不可能的,大神不會接受她的血!”慕容若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她不願相信什麼異世聖女,她才是螣蛇的聖女。

從她的元神被孕育開始,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振興螣蛇,讓族人重新贏得神獸之名。為了讓她平安的成長,她從一出生便被調了包送往富足安定的長孫家,而長孫家的二小姐則被當做慕容府的三小姐長大,這也就是為何慕容雪母女在慕容府不招人待見的原因。慕容雪的母親,僅僅是生產螣蛇聖女的工具罷了。而慕容雪,則是個完完全全的替身。

慕容若憐自幼在長孫家長大。她是帶著族人的意識出生的,由早已安插在長孫家的長孫峻峰負責培養她,照顧她。她從小勤學苦練,費盡計謀,所做的一切無不是為了喚醒族長的意識,將螣蛇一族發展壯大。

小小的身體要接受各種殘酷的訓練,她哭過悔過,為什麼複興的大計要自己一個人承擔。但,當她在六歲那年,第一眼見到微服出遊的李安泰,當知道那個人就是她將來的夫君,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狂喜!

她從來沒有這麼慶幸,自己是螣蛇的聖女。所有繁重危險的練習,都是為了能讓自己今後從容地站在那個人的身邊,輔佐他,幫助他。不當要讓他恢複族人的意識,當上族長,甚至可以讓他坐上皇位,讓五國臣服!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那個人並不領情。他喜歡她的美貌,但不代表她是他的唯一。哪一個帝王不是後宮三千,她這麼安慰自己。隻要自己將來是坐上後位的那個人,與他平起平坐就可以了。

可是,她的容忍,她的大度換不來一顆真心,卻讓他越行越遠。那個慕容雪,分明隻是一個被棄的棋子,本以為他隻是嚐個新鮮。不曾想到,他卻封她為雪妃,也最常留宿她的院子。這口惡氣,教她如何咽得下。

眼看,這來曆不明的丫頭竟要奪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既生若蘭,何生芝蘭?

“不!我不能讓你奪走我的一切!”眼見蛇神大人就要吐出天珠,慕容若憐一躍而起,縱身往祭壇飛去。搶在半空中奪下熠熠閃耀血紅光芒的天珠,並一口吞了下去。

“慕容若憐,你要反了!”李安泰看到她居然將族長才能繼承的天珠吞入自己的口中,勃然大怒!

慕容若憐不懼畏他,臉上的神情哀慟而堅決。

“安泰,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隻要你不娶這個女人,我願意將聖女之位讓給她。”

這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李安泰手臂上青筋畢露,慕容若憐,你別故作姿態了。族長之所以必須娶聖女,乃是因為兩人在祭典上都會承繼到大神的力量,所以結合生下的後代才能擁有更強的法力。

蛇神已經接受了方芝蘭的血,就是認可了她的地位。這聖女之名,哪是你慕容若憐口上說說的。

不過,不能讓天珠的力量在她體中消化。這蠢女人妄圖控製自己,就姑且順著她的意吧。

“我答應你,我不娶她。”李安泰上前一步說道,“你先把天珠吐出來。”

“那你先殺了她!殺了她,我就信你。”慕容若憐也不是笨蛋。

這,姓慕容的女人是不是和我相克啊?!兩個慕容都喜歡要我的命。李安泰啊,你這衰仔,招惹的女人卻要危害我的性命!

我立刻瞪他,瞪死他!

“她現在已是蛇神承認的聖女,族人均不得害她。”這可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聽話,先把天珠給我。祭典結束,我立刻召集長老修改族規。”

“哈哈。”慕容若憐悲戚地大笑起來,兩行清淚滑下,“李安泰,我信了你無數次。唯獨這一次,我信不得。”她累了,身心俱疲。

說著,她從腰間取下狹長的寶劍,劍柄上繪著一條遊弋的小蛇,劍身通紅,一明一滅,似乎渴求鮮血來澆灌它。

“既然你舍不得,就由我來動手吧!”她將手中的長劍向我刺來。那劍有如靈巧的小赤蛇,哧溜地滑行一般朝我麵門衝過來。

完了!

我捏著發疼的手心,鮮血早已浸濕左側的裙襦。之所以沒被李燦的咒術控製心神,我用的還是那一百零一套的老法子……用從慕容雪頭上偷來的梅花簪死命地戳自己的大腿!

細尖的簪子紮在腿上,那是鑽心的痛!正是因為遭受著巨痛,才得以在李燦施咒時分了神。我剛才可是“鑲嵌”著簪子走上祭壇的,如今左腿上血流成河,想跑也跑不動了。更何況這十來斤重的行頭!

“小白……我先走一步了。”我緊緊閉上眼睛,不想慘死時死不瞑目,影響形象啊。小白,若是我穿回去了,你一定要來找我啊!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槍聲。

下一秒,我搖晃的身子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白?”我偷偷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真的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芝蘭,有我在。”他的眼神熾熱真誠,融化了我心頭那一丁點的恐懼。

“小白,小白……”我伸手緊緊抱住他,再也不要分開。

“咳咳,蘭蘭,注意點影響。”老哥端著硝煙未息的幽靈M4式衝鋒槍,口氣很不爽地說。

我頓時傻眼:老哥,你莫非是小叮當的化身,連微衝都帶過來了……老天,身上還背著手雷和一隻烏齊微衝,我已經無語了。

“方兄的武器果然厲害。”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讚道。

“公孫毅,你怎麼也來了?”怎麼連“前夫”都來趟這趟渾水了。

“慕容若憐抓走了我夫人。”

“我?!”

“不是你!”小白和他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