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一波起三折又折(2 / 3)

那位年輕陣師知曉自己將要死了,反倒是不再害怕,坦坦蕩蕩慷慨赴死,但其實他心裏都快要後悔死了,覺得他們三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窮瘋子,這輩子就沒見過幾枚真錢,當初自己就不該聽他們的一意孤行之類的,可怨這個怨那個怨到最後,他想得最多的,反而是一句,爹知道了,又該失望了吧?

至於鵝鈴道姑。

她猛然大喝一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天地熔爐,以身鍛符!

然後在她前麵的三人立馬就覺得後頸上的那些冰冷之意,意外地消散一空,就好似飛鳥一瞬掙脫了泥沼牢籠,從此天高任鳥飛。

宵小鬼魅,想要吞我鵝鈴魂魄,哪有那麼容易!

緊接著。

砰!然一聲巨響,無數血肉炸裂四散,巨大的衝擊力,打在三人身上,一瞬間就將三人推出數丈之遠,連帶著三人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沾染了不少碎肉血塊,汙濁腥臭的很。

弋陽道人有些不敢相信,但理智仍居於上風的他也不敢浪費這般稍縱即逝的絕好良機,也不見其如何施為,渾身上下一瞬間就猩紅一片,然全速奔行,速度激增。

顯然是施展了灼燒精血的禁術遁法燃血遁術。

剩下姓燕的刀客和陣師劉蟬,雖然也想如弋陽道人那般燃燒精血,激發潛能,全力奔逃,可一個是窮困潦倒,連所學刀法都是在看似玄奇的市井小攤中淘來的大路貨色,去哪學這種高深精妙的燃血遁法?另外一個則是一直依仗於身外錢財和家族勢力龐大,加之誌也不在四方,所以在自家門口那一畝三分地橫行霸道慣了,久而久之就吃不得大苦頭,而且燃血遁法雖快,但之後反噬之重,無異於是丟了半條命,所以這術法擺在他麵前也不願學。

結果二人隻能眼睜睜地瞧著那弋陽道人一瞬遠遁,消失在了那輪黑夜白日之中,再無蹤跡。

二人欲哭無淚,但若是心底有多憤恨和不滿於弋陽道人的無情和自私,倒也沒有,這種時候,本就是能活一個是一個的境地,多思無益。

那隻五階鬼修,到底是實力深不可測,鵝鈴道姑的瘋狂自爆也讓他毫發未傷,至多隻是稍顯狼狽之色。

但雖未受傷,可這自爆卻也讓他閃過一瞬失神,導致他身形一頓,結果就這麼一下,便跑了一隻最為美味的到嘴魂食。

這對於早已在此地寂寥不知多少載的他,如今好容易瞧見有活物來此給他推乏解悶,結果自己這邊牙磨尖了,嘴都張開了,獵物卻跑了,他如何甘心?

當即便暴跳如雷,狡猾的螻蟻們,我枯靈真人今日若是不將你們揉碎了玩夠了,讓你們受盡折磨而死,然後再將你們的神魂抽出來點燈熬油,讓你們好生嚐嚐那冥府地獄責罰神魂的美好滋味,那我枯靈真人日後定當倒寫名號!

姓燕的漢子和陣師劉蟬隻覺得後脖頸上剛剛才消散一空的冰冷寒意,又再度襲來,而且這一次那寒意之盛包括上升速度,比之之前都要更勝一籌。

他們仍是沒回頭,沒也沒敢瞧瞧想要要他們性命的五階鬼修,到底是長得什麼模樣。

事實上是他們不能也沒機會回頭,身體被一隻無形大手給禁錮的死死的,不光動彈不得,一身四境和三境修為,也如被寒意侵襲而結了冰,再無法運轉。

二人隻覺身體在不停地向後向下緩緩飛去,就好似他們後脖頸的那片冰冷寒意,就是兩隻由冰塊組成的大手,正在向後拽著他們的脖頸。

咣當一聲。

原來是姓燕的刀客,已經再也握不住他手中那柄九環金刀,使得大刀跌落在地,漸漸蒙上塵土,生出點點灰黑色的鏽跡。

二人目露出絕望,身體被禁,修為被封,好像除了閉目等死之外,已經別無他法。

但就在此時。

兩人向而不得的那輪黑夜白日,突然間白芒大盛,照亮黢黑夜空,刺痛眼眸,睜都睜不開。

然後他們便聽到一聲就要刺破耳膜的淒厲慘嚎,再伴隨著求饒之音,響徹半空,你...你是誰?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是枯靈真人,我可是還陽真神座下弟子,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還陽真神定然不會放過你!

禁錮著他們的兩隻大手,開始劇烈震顫。

緊接著二人便聽到一聲如滾滾雷音的渾厚嗓音,好像就在他們麵前,在那片刺目白光之內,緩緩響起,還陽真神?什麼東西?你擋著我的路,礙眼。

話音不急不緩,聽起來還很有涵養,不談聲音如何,單說這份給人的感覺,便有種溫文爾雅的軟霸道之感。

我這就走,這就走,絕不敢擋您的路,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我,日後我枯靈定將您奉為真神,塑像燒香,終日頂禮膜拜,為您奉上我的信念之力,隻求您能夠放我一馬,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