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機緣處手段不擇(2 / 3)

無異於是脫胎換骨,再返年輕之姿,天地福運傍身,屆時於他,便是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何至於再拘泥於桓庭國甚至隻能在攀花小城這麼個彈丸之地苟延殘喘?

甚至連那些早年間連想都不敢想的事,都有機會和資格去想上一想,做上一做,比如說去追求那虛無縹緲,卻個頂個都震驚四方,成為一方霸主之位的天境境界!

春秋大夢任何人皆可做得,凡夫俗子可做得,山上這些一心求道,潛心搭建長生橋的煉氣士們一樣可做得。

這中間所緊緊圍繞的,可不就是那被山上無數煉氣士唯恐避之不及,被奉為是大忌的萬一之屬麼?

故而這長衫老者心頭第一次地有些忐忑。

畢竟此事與他大道息息相關,故而對此不可強求之,不可強人所難,更不可就此打殺之,否則若是一個不慎,觸怒天道規則,降下責罰,那於他而言,豈不是好好地一樁福緣臨頭,到頭來反而成了引火上身?

不可謂不是那慘之又慘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甚至老者自己也做好了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理準備。

但這狐媚女子明顯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對於修士結為道侶,雙修一事,也看得極開,最重要的是,那王劍來貴為桓庭國江湖劍聖,其一身修為也不過是四境巔峰的武人,說到底還是在泥潭之中摸爬滾打的凡人一個罷了,他如何能如這位神仙老者一般,腳踏祥雲,禦風遠遊的?

自然不能。

況且世人熟知的定律,世間武人,修身煉氣,凝練一口聚而不散的內家真氣,雖然修到最終,到得最高處那第九境的止境大宗師之境,比之那些山上神仙,實力也會來的絲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甚至還號稱能夠以凡人之軀,比肩神仙。

莫大殊榮。

可這為人在世,最為根本的光陰壽元,從生到死,不過數百載的年歲光景,這一點與這些山上神仙,專心練氣,一心搭建修繕長生橋一生壽元動輒便是千年之久的煉氣士們,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能數百載過後,世間風雲變幻,換了人間無數,那些武人止境大宗師們早都化為了一方塵土,隨風遠去,或是歸落於塵埃之中,可那些山上仙人,卻仍是可以坐在仙家福地之中,坐看這些人間光陰長河慢慢流逝,再從其中感悟道理繁多,再穩固後世之人。

這是何等風光之舉?

所以狐媚女子對此早早便是心神往之,隻是苦於生來數十載,加之自己生長之地還是桓庭國這麼個真正高明的武人都不多見的小泥塘江湖,對於那些真正的山上神仙,莫說有幸遇見,便是那些市井巷弄之中的說書先生們,所說的一些神奇萬分,玄而又玄的神仙事,大都還是編撰而來,並未是世間那些有著確切出處的實事之屬。

現在這狐媚女子在自己麵前瞧見了活生生的老神仙,雖然對於獻出自己還是有些心有芥蒂,可一想到可以搭建自身長生橋,可以同那光陰長河並駕齊驅,長命百歲還多的機會就在自己眼前,那些無異於是小瑕疵般的芥蒂之意,便直接消散掉無影無蹤了去。

於是狐媚女子還是向這長衫老者先施了個風情萬種的萬福,接著故意伸手捋了捋耳畔的發絲,動作妖嬈至極,這才聲音酥軟若無骨道:回稟仙師大人,仙師大人願意垂青於小女子,自然是小女幾世修來的莫大福分,小女豈敢有不從之理?隻是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仙師大人...

話已至此,事情便成了。

至於要求有幾個,都無妨。

一個凡俗女子,哪怕是要做一做那人間第一位女帝王,想要嚐嚐統禦千百萬人是何種快意之感,哪怕是想要天上星月,他也一樣可以為其實現之,並非難事。

至於人間凡俗之輩會不會因此死傷無數,動亂不堪,於他們這些已是山中人的求道仙人而言,又有何妨?

長衫老者在聽聞狐媚女子的回答之言後,自然也心寬極多,連之前自家唯一一位有望躋身金丹境的管家突然暴斃於追殺齊家餘孽途中,所鬱積下的憤怒氣焰,也由此消散了不少。

何況對於這狐媚女子所提要求,他這麼個活了大半輩子,又精於世故的老人精,如何不知?

無非便是殺上幾個令她不快,胸中有怨氣積鬱的人罷了,又有何難?

在此地,以他如今修為之高,又有何人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