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劫?這可是犯罪啊?我不幹!”
大個子故弄玄虛地說:“所謂打劫,就是將別人的錢拿來自己花,你想想,小姐們掙錢多輕鬆啊,隻要她們兩腿一張,就會財源滾滾,她們掙客人們的錢又不上稅,我們拿點她們的來錢來花一花是理所當然的。”
大個子一番高談闊論之後,其他兩個男人立即響應。
一個男人說:“胡哥說得對,小姐們的錢不花白不花。”
另一個男人附和道:“是啊,這兩天,我手裏因為手裏缺錢,心頭正愁得發慌呢,不過,要是遇到警察怎麼辦?”
苗苗安慰大家說:“你們盡管放心,你們又不是慣犯,在派出所沒有任何前科,沒有人會查到你們頭上的,再說,欣欣美容美發中心的地方比較偏,警察很少去那裏巡邏的,老板娘雖然和治安大隊王隊長關係不錯,隻能遠水難救近火,你們隻要把裏麵的小姐控製住,拿到錢財後,盡快走人,什麼事情都沒有。”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勝,有苗苗這樣的內應,何愁大事不成?”
“是啊,弟兄們,我們這單生意做定了。”
看著這幫家夥躍躍欲試、胸有成竹的樣子,張濤禁不住問:
“有你們四個人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叫上我呢?”
大個子笑眯眯地說:“我們之所以把你叫上,第一、是想幫你掙點錢把女朋友追回來,第二、你麵生,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到美容店踩點,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讓你打頭陣!”
“怎麼?讓我打頭陣?”
“是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因為,沒有你,我們照樣能把這樁生意做成,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張濤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我聽你們的。”
幾人經過周密的策劃和商量,決定先去租車行租一輛麵包車,將麵包車的車牌號卸下來,大個子負責開車到欣欣美容美發中心門口,張濤以找小姐的名義去美容店裏踩點,如果裏麵沒有出現異常情況,就出來通知汽車上其他三個男人進美容店持刀搶劫,一旦搶劫成功,立即驅車往郊外方向逃逸。
在實施搶劫的過程中,苗苗在離欣欣美容美發中心約二百米的一顆大樹下隱蔽起來站崗放哨,在麵包車離去,確認安全的情況下,電話通知大個子老胡驅車回賓館分贓。
搶劫非常成功,當天夜裏,他們拿著贓物,驅車去了省城,在一家四星級賓館開好房間後,一幫家夥將搶劫來的財物放到房間裏的一張大床上,大家圍聚在一起,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張濤對從劉欣欣脖子上取下來的那根刻有“欣”字的項鏈愛不釋手,因為,魏欣的名字裏也有個“欣”字,心想:
“如果將這條項鏈送給魏欣,說是我特意為她訂做的,她一定會非常高興呢。”
大個子看透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問:
“喜歡它嗎?”
“喜歡,我想把它送個我女朋友。”
“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就拿去吧。”
“這怎麼行?”
“沒什麼,大家是哥們嘛!”
贓物清點完畢,幾個人去夜總會要了一個KTV包間,要了幾名坐台小姐,在包房裏狂歡了大半夜。
第二天,他們分頭去省城的金店,典當行將搶劫來的金銀首飾兌換成現金,將手機拿到黑市上銷贓。
為安全起見,在銷贓期間,所有人必須關機,斷絕和外界的一切來往,更不能和家裏人聯係。
幾天後,他們才把贓物全部換成了現金,加起來有十幾萬多元,除去路上所有的花銷外,按人頭分,每人拿到了兩萬元錢。
張濤主動退出了一萬元,說自己不想虧欠大家,這錢是拿來買項鏈的,大個子也不客氣,把這一萬元又分成五份分給了大家。
為回學校討女朋友歡心,張濤特意去首飾店買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並將項鏈放進了首飾盒裏。
張濤已經三天沒來教室上課了,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班主任老師第一時間通知了他的父母,隨後,發動全班五十幾名同學四處尋找,學校圖書館、操場、教室,金都市商店、賓館、公園,以及他經常出沒的大街小巷都找過了,可還是音訊全無,他不得不將此事報告給校領導,校長明確指示,一定要嚴肅認真處理這次“校園失蹤”事件,必要時可以報警。
張亞東夫婦接到兒子張濤失蹤的消息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從小到大,張濤雖然不止一次逃課,可連續幾天與學校和家裏人聯係不上,尚屬首次。
趙文欣拿起座機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撥打,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所有的電話令她心煩意亂,張亞東一臉沮喪,叼著一根煙,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趙文欣找不到兒子,便把一肚子氣全部撒到丈夫身上,哭訴道:
“你這老不正經的東西,成天隻知道和一幫年輕學生忙啊,應酬啊,什麼時候關心過自己的兒子,如今張濤不見了,你倒像沒事似地,還有心思抽煙、在屋子裏晃悠,還不快去把兒子給我找回來?”
“你讓我去哪裏找?再說,張濤那麼大一個大活人,腿長在他身上,他去哪裏,我怎麼會知道呢?”
“都說養子不教父之過,要是你平時多管教他一些,他能變得那麼叛逆,變得無法無天嗎?”
“還好意思說,我每次教育他的時候,是誰在袒護他,我看啊,張濤身上的毛病全是你慣出來的。”
“反正我不管,如果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無聊!”
張亞東摔門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鈴鈴鈴,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趙文欣趕忙將電話接起來,大聲問:
“濤濤,是你嗎?”
“媽,是我!”
一聽見兒子的聲音,趙文欣大聲質問道:“要命的,你這幾天跑去哪裏了,害得我們到處找你,要是找不到你,你讓媽怎麼活呀?”
“媽,我沒事,我這幾天和幾個朋友出去旅遊了,我的手機沒電了。”
“你在哪裏旅遊?”
“九寨溝。”
“都快高考了,你還有心思去旅遊,你還想上大學不?”
“當然想啊?媽,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不給你說了,明天見!”
趙文欣終於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心情自然舒暢了許多,她急忙推開書房的門,興高采烈地說:
“老頭子,兒子找到了。”
“這麼快找到了,在哪裏?”坐在凳子上張亞東被一團團煙圈包圍,一聽到兒子的消息,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
“這就好,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得好好教訓他。”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樣老是說教訓他,他被你嚇跑了怎麼辦?”
“看吧,又來了,剛才是誰說養子不教,父之過的?你可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要是像你這樣老是縱容兒子,以後會有你哭的。”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他是我的兒子,我樂意,怎麼了?”
“好吧,等你的寶貝兒子回家,我什麼也別說他,行了嗎?”
“這還差不多。”
趙文欣找到兒子後,顯得特別興奮,她故意伸手去樓住他的脖子。
張亞東將她推開,說:“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看把你嚇得,我問你,你好長時間沒有交作業了?”
“都老夫老妻了,還交什麼家庭作業喲!”
“借口,這純粹是借口,你是不是整天圍著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學生轉,我這個黃臉婆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一派胡言。”
“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了,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就是狐狸尾巴翹到天上去,我也知道,告訴你吧,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以後千萬別讓我在抓到你什麼把柄喲?”
“放心吧,本人現在潔身自好,一向光明磊落,你是抓不到任何把柄的。”
“好,咱們一言為定!”
趙文欣氣鼓鼓地離開了書房。
她回到臥室,拿著一套換洗的睡衣走進衛生間,試圖用溫熱的水,衝刷掉這幾天提心吊膽地為尋找兒子勞碌和奔波後的疲勞。
張亞東夫婦已經分床好幾年的時間了,夫妻間的情感隻停留在生活上的互相照顧和相互依賴,夫妻間的性生活就像兩列迎麵開來的列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行駛得越來越遠。
他們的生活猶如一潭死水,而兒子則像這潭死水裏一條遊動著的魚,偶爾會激起層層浪花,給這個家庭帶來暫時的幸福和安寧,夫妻間一旦失去了這個寶貝兒子,他們的婚姻將會走進墳墓。
故事追溯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夏天裏,一列從成都開往北京的列車像一條綠色的長龍,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上奔馳,車窗外的農田、莊稼、樹木、村落、房舍,宛如一條舒展開來的彩帶,飛快地向後飄忽;硬坐車廂內擠滿了乘客,悶熱的空氣裏,汗臭味和喧嘩聲混雜在一起。
“讓開!讓開!”
列車售貨員推著一輛裝有香煙、飲料、啤酒和小吃的推車,在車廂的人行走廊上高聲叫賣,站在角道裏的人們紛紛擁擠到車座旁邊的空隙裏,然後,又像搖擺著的鴨子填補推車走過後,他們原先占有的位置。
“小妹妹,來擠著一起坐吧!”
坐在一排硬座上的一名男青年擠出了一小塊位置,主動與一位被擠得滿頭大汗的小姑娘讓座。
“謝謝大哥!”
小姑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坐在他身邊。
這是一張漂亮的小臉蛋,潔白的皮膚下麵,滲透著一絲絲紅暈,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櫻桃小嘴上總是掛著微笑。
“小妹妹,你乘車去哪裏?”
“終點站,北京。”
“去旅遊嗎?”
“不是,我去天津實習。”
“怎麼不和同學們一起走?” “我有事情耽誤了一天,沒乘上他們昨天乘坐那趟車,也沒有賣到今天的硬座票!”
“真巧,我在北京上學,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忙。”
“你是哪個大學的?”
“北方大學。”
“你貴姓?”
“我叫陳學軍,北方大學土木工程係82屆學生,到明年畢業的時候,我就成土八路了。”
“嗬嗬,有你這樣的土八路嗎?”
旁邊這位天之驕子那麼幽默,小姑娘對他報以敬羨的目光,列車駛入山洞,轟隆隆的聲音中斷了他們的談話。
當火車行駛出山洞時,陳學軍問:
“你呢?”
“我是西南師範專科學校一名學生。”
“念幾年級了?”
“二年級,我也是明年7月畢業。” “你叫什麼名字?”
“趙文欣。”
“這個名字很好聽。”
“真的嗎?”
“不僅名字好聽,人也漂亮。”
一路上,兩人談笑風生,兩天的旅途生活,雖然有些疲勞,但大部分時間在他們愉快的歡笑聲中度過。
早上七點,火車穩穩地停靠在北京火車站。
由於去天津要到北京火車站中轉,下車時,陳學軍建議道:“反正你也沒有跟上同學們,不如在北京玩一天,我順便帶你去我們學校參觀一下?”
趙文欣從小對北方大學這所全國最高學府充滿了幻想和好奇,有了這個大哥哥當向導,自然是滿心歡喜,便一口應承下來了。
陳學軍在北方大學招待所替趙文欣開了一個房間,讓她先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兒,自己把行李放回學校後,吃飯的時候來叫她。
由於旅途勞頓,趙文欣在房間裏洗了一個熱水澡,便躺在房間裏的一張雙人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敲門。
趙文欣將房門打開時,男青年笑眯眯地站在門口。
“休息好了嗎?”
“還好。”
“那我先帶你出去吃飯,然後去我們學校參觀。”
“太麻煩你了。”
“沒關係。”
兩人在路邊小吃店簡單吃了一頓中午飯,男青年領著趙文欣在校園裏走了一圈,然後,帶她坐車去天安門、白海公園、頤和園等遊覽了整整一個下午。
晚上九點多鍾,他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賓館。
男青年坐在房間裏繼續和趙文欣狂侃,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直到晚上十一點,趙文欣問:
“軍哥,你們學校的學生宿舍是幾點關門?”
“十一點。”
“可是,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哇,這麼快,看來是回不去了,該怎麼辦呢?”
趙文欣見他一副焦急的麵容,一想到他是因為陪自己才回不去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紅著臉說:
“要不……要不你在這裏將就一晚上吧。”
陳學軍故意說:“這恐怕不好吧?”
“沒什麼,反正你不像一個壞蛋。”
“要是我真是一個壞蛋呢?”
趙文欣想了想,紅著臉,鼓起腮幫說:
“那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就這樣,兩人分別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後,和衣躺在床上。
經過兩天的接觸和交流,趙文欣對這個博學多才的大學生由衷的敬佩,從心底裏把他當成大哥哥看待,對他毫無防範,沒多久,便背對著他熟睡了。
在微弱的燈光下,側睡在床上的少女凹凸有致,曲線美的身材像水晶般玲瓏剔透,那緋紅的嬌嫩臉蛋、小巧微翹的香唇、豐盈雪白的肌膚,無處不散發出一個妙齡少女醉人的芳香。
陳學軍禁不住伸手在她豐滿的臀部上撫摸,發現小姑娘毫無動靜,他壯著膽子去解她的牛仔褲的拉鏈。
“你要幹什麼?”趙文欣突然驚醒過來,長長的腿緊緊的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