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簡單且來之不易的愉悅,卻又總是讓我們為之付出許多東西,為了這個家裏的人,為了自己想要的的樣子,我們傾盡全力。
我很是眷戀著這個給我於溫暖和寧靜的港灣,一份小小的浪漫在陽光明媚的午後綻放,一杯茶三兩好友閑談著過往與來日。
閑適卻不失時機的做上一頓可口的飯菜,一家人圍坐一桌且食且聊著菜的鹹淡,品讀著這份尚且漫長的歲月。
飯後呢!則在一盤果子的陪伴之下,玩會撲克搓上幾圈麻將,在談笑間度過這一天的疲倦。
我數著以往的背影在夕陽下,將那些曾經最美的記憶鐫刻在腦海深處。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的世界裏不再有觸手可及的煩惱,我數著那些曾經心痛的笑容,逐漸消失於繁星吟遊的夜晚,以為這樣就過了一生。
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所想及的原來早已不再是僅僅為了我自己,我的家人或許才是我最終為之付出的源頭,我的能力有限給不了富可敵國,隻有平安喜樂才可以看到他們的笑意。
是吧?他們希望我平安喜樂,我也願望他們一世長安,從前的顛沛流離,渾渾噩噩就此別過了!
我信,明天。也信明天能把自己過得再精致一些,還了債還了虧欠已久的團圓,我便可以真的醉上一夜。
或許我不該叫上羅叔,因為他總是這樣每每興起,便早早收杯。他不喝也不讓人喝,這樣喝酒雖沒意思,卻有個好處。
這樣的好處就是不論是喜是悲,都不至於在酒精的作用下將那些喜樂無限放大,無限蔓延。
於是可以拉著唐不語一起喝上兩杯,她不勝酒力這樣可以照顧她一晚,一則可以乘機欺負於她,二來也可以順便對她說些平日羞於啟齒的話。
最不濟就是與父親幹上一杯,聽他沒完沒了的絮叨一夜,吵上一吵,鬧上一鬧。將埋怨與期望混在酒裏一口悶下,這樣雖然很苦,卻也有一番風味。
啊君的家事在我知曉之時已經有些失控了,該有的故事情節都是這樣在物質利益麵前崩塌,且麵目全非。
啊君是我的蒙學同學,與我同一個大院裏麵長大,也曾一同偷摘過三奶奶種的枇杷,一起偷喝過幹爹家的糯米酒,也曾光著屁股在同一個泥坑裏摸蝦捉魚。
唯一的遺憾便是,我們沒能一起上中學,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時間便稀疏起來,隻是偶爾在周末一同翻找落葉堆裏果實。
後來長大了,成家了我與啊君卻走的更近了,他跑長途運輸有時一走大半個月見不著人,除了偶爾的電話我見他的次數倒是不多。
他的妻子也總是埋怨著啊君的不是,說他心裏沒有這個家沒有她,也沒有孩子。
啊君每次回來都要在我這坐上小半天,傾述他的艱辛與無奈。聊夠了我便送他回家,順便蹭上一些她妻子做的湯。
運氣好還能吃上她母親做的豬肉丸子,我好像對這樣的丸子很是熱衷,精肉剁成沫,拌上些豬油和新鮮的豆腐,再和上點薯粉經過反複的摔打搓成一個個小球,炸至金黃,熬上一鍋雞湯和丸子一起煮上十來分鍾,那樣便算是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