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明和申屠英臉色本就有些難看,現在聽焦大這麼說,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他們互看了一眼,又看向焦大,從嘴裏艱難擠出告辭兩個字,然後邁出了大門。
“我還沒說完。”隻是焦大卻又說道。
申屠明和申屠英感覺快要崩潰了,卻還是得硬著頭皮站在那裏。
“另外告訴申屠清,這江南一帶是我焦家的地盤,蠱門中有什麼事,我焦家會處理,你們申屠家的人以後最好少來這裏。當然,如果申屠清他想來這邊散散心,我焦家也沒什麼不歡迎的,也一定會盡地主之誼。”
焦大一臉淡然道。
申屠明和申屠英聽完,卻是渾身一震,臉上也盡是驚訝之色,而後又不由自主露出一些憤怒。
焦大的話再明白不過,他這話是明裏表示,焦家是不想再奉申屠家為尊了。
這在蠱門中,將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申屠明和申屠英心情也頓時無比沉重,焦家焦大這麼一表態,也不知道其它幾家會是怎樣一種想法,會不會跟隨焦家行事,以致蠱門中形勢和格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野心!他們終於發現了焦大與他們見麵之後一係列出常舉動背後真正的原因。
他們也終於知道了焦大之所以殺申屠秀,隻不過是給他們申屠家一個下馬威罷了。
如果當時是其他人,是他申屠明或者他申屠英,先來到這邊,隻怕死的就是他們了。
一想到申屠家的威嚴和地位將要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他們感覺到了驚訝和憤怒;一想到先來這裏的是申屠秀,以致申屠秀當了冤死鬼,他們憤怒之外又忍不住感到一絲慶幸;一想到焦大所展現的實力,還有以實力為基礎的強大自信和霸氣,他們又不自禁地感到擔心,不由自主地有些惶恐。
他們兩個人的心情複雜無比,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申屠明又朝著焦大抱了抱拳,說道:“焦大當家的話我一定會跟我爺爺轉達,後會有期。”
申屠明和申屠英兩人離開房子後,房間裏一陣靜默,大家都是久久沒有開口,隻聽到焦洋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雖然焦大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是焦大剛才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卻同樣給他一種巨大的壓迫感,甚至讓他感到恐懼和害怕,讓他感覺都有些艱難於呼吸。
這麼多年,他對於焦大,並沒有什麼親近之感,甚至因為他自己小時候的悲慘遭遇,他心中對焦大也一直懷有一種仇恨。
可是這些年,他心中的仇恨雖然沒有減少,卻在不知不覺中被畏懼所代替。曾幾何時,他甚至都有報複焦大的衝動,可是隨著與焦大的接觸日深,他越來越感覺到一種無力之感。
而這種無力感,畏懼感,也在今天達到了巔峰。
房間裏的眾人皆都沉默不語,倒是那戒戒卻是動個不停。
本來被葉夏抱著來到著房子裏,見焦大時,戒戒也是很安靜的。
可是當房間突然黑暗,上麵出現九隻黃色巨眼時,它卻突然莫名地激動起來,爬到了葉夏的肩上,然後朝著上麵的黃色巨眼叫個不停,叫聲高亢,似乎很興奮的樣子,而且還在葉夏肩上一跳一跳,跳個不停,似乎急著想跳上去,去探個究竟。
到了現在,它也仍趴在葉夏肩上,仰著腦袋看著上麵,嘴裏時不時地叫上兩聲,不過叫聲卻沒了先前的高亢,反似帶著一種失落的意味。
焦大和陸伯在申屠明兩人離開後,也是被戒戒給吸引了注意力,看著戒戒的一舉一動,臉上也不由露出一些驚訝和疑惑之色。
過了一會,他們似乎有默契似地轉過頭,互看了一眼,而後又莫名地笑了笑。
接著,焦大又看了看站在那裏,呼呼喘著粗氣的焦洋,臉色也漸漸轉冷。
不過他也沒跟焦洋再說什麼,而是又轉向陸伯,說道:“陸伯,你自始自終都沒說話,難道真不擔心我會殺了申屠家這兩個人?”
陸伯笑了笑,過了一會,無所謂似地說道:“殺了就殺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倒希望申屠清老頭真會按奈不住親自跑來焦家,我可是等了這麼多年了啊。”
焦大嗬嗬笑了起來,又從沙發上站起,說道:“很好很好,看來你並沒有真跟你自己說的那樣,已經老了。隻是你沒老,申屠清卻是真的老了,隻怕也不會來我焦家。”
陸伯愣了一下,隨後也哈哈大笑起來,盡露豪邁之意。
過了一會,焦大終於轉身看想葉夏,說道:“葉夏,還是繼續說先前的事吧。”
他回頭看了一眼陸伯,接著又轉了回來,繼續對葉夏道:“陸伯說,他看到你,感覺像看到了我的影子。不過我不需要你當我的影子,我要你以後當焦洋的影子,或者說讓焦洋當你的影子。”
“什麼影子?”葉夏卻是一臉疑惑,並不怎麼理解焦大的意思。
焦大卻又盯著葉夏,說道:“明天,你就跟焦洋一起去學校吧,去照顧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安全。”